张二河被区里五反办公室带走调查的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冰面的巨石,瞬间击碎了南锣鼓巷95号院那虚假的平静,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恐慌的碎冰。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许大茂。
他在轧钢厂有个相好的女工,电话直接打到了宣传科。
听到消息的瞬间,许大茂手里的茶杯“啪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猛地冲出门,连自行车都忘了骑,一路小跑着回了四合院。
他没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撞开了刘海中家的门。
刘海中正坐在屋里唉声叹气,为两个投敌的儿子和黯淡的前途发愁,被破门而入的许大茂吓了一跳。
“许大茂!你发什么疯!”刘海中习惯性地想摆官威。
“疯?是他妈要疯了!”许大茂双眼赤红,一把揪住刘海中的衣领,“二河!二河被区里的人带走了!完了!我们都得跟着玩完!”
“什么?!”刘海中如遭雷击,肥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你……你说什么?被谁带走了?”
“区里!五反办公室!带着铐子走的!”许大茂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是易中海那老绝户!他他妈留了一手黑账!把二河和我们全都捅上去了!”
刘海中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张二河倒了?
那个如同恶魔般掌控院子、在厂里呼风唤雨的张二河,就这么倒了?
还被易中海捅了上去?那自己呢?自己虽然没直接参与太多,但知情不报,甚至某种程度上算是默认……会不会被牵连?
巨大的恐惧让他暂时忘了对张二河的怨恨,只剩下对自身命运的恐慌。
“怎么办……怎么办啊……”刘海中喃喃自语,彻底乱了方寸。
前院阎埠贵家也听到了动静。阎埠贵本来因为儿子的事心力交瘁,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瞬间的快意,但更多的,是更深的恐惧。
张二河倒了,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没了,可……捅出这事的易中海会放过他们家吗?厂里、街道会不会秋后算账?他瘫在椅子上,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中院,易中海家那扇终日紧闭的房门,此刻却微微敞开了一条缝。
易谭氏站在门后,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慌乱动静,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大仇得报的、近乎麻木的快意,随即又被更深的茫然和恐惧取代。
她不知道老伴留下的后手会引发如此大的风暴,更不知道等待这个家的,会是什么。
而后院那间破棚子里,聋老太太蜷缩在冰冷的草堆里,啃着易中海昨夜塞进来的那半个窝头。
外面隐约的骚动传来,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毒而诡异的光芒,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咒骂和低笑:“……报应……都有报应……嘿嘿……”
就在全院陷入一片恐慌之际,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内,气氛同样凝重。
李怀德脸色铁青,手指间的香烟快要燃尽却浑然不觉。
张二河被带走,还牵扯到了变天账和K7钢材事件,这简直是在他眼皮底下引爆了一颗炸弹!虽然他自信手脚做得干净,张二河未必能直接咬出他,但这盆污水泼过来,足以让他在杨厂长和上级面前陷入极大的被动!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李怀德低声咒骂,不知道是在骂张二河,还是在骂办事不利的其他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切割!必须立刻、彻底地与张二河切割开来!同时,要抓住这个机会,反将杨厂长一军!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瞬间变得沉稳而痛心疾首:“……领导,我要向您汇报一个紧急情况。我厂运动办公室借调人员张二河,因个人作风及经济问题,正接受区里同志调查。此事暴露出我们在干部监督和管理上存在严重漏洞,我作为分管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我怀疑此事与近期K7钢材报废事件可能存在关联,不排除有人借此机会,混淆视听,打击报复,破坏我厂稳定和生产任务完成……”
他巧妙地将水搅浑,既承认管理责任,又将K7事件与打击报复联系起来,矛头暗指杨厂长一派借机发难。
与此同时,被带到区里一间临时审讯室的张二河,正经历着从云端跌入深渊的剧烈冲击。
最初的惊慌过后,那股子狠厉和算计再次回到了他的眼中。
他矢口否认变天账的一切指控,一口咬定是易中海打击报复,恶意伪造。
“同志,易中海因为厂里处分对我怀恨在心,这是全厂都知道的事情!”张二河坐在椅子上,虽然脸色苍白,但语气却异常镇定,“他那本所谓的账本,完全是凭空捏造!我张二河行得正坐得直,可以对组织毫无保留!我要求与易中海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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