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花点灵石也无妨,天亮前我要知道大概!”百晓通斩钉截铁道。
“是!”徐管事匆匆离去。
百晓通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份名单,那是他初步筛选出来的、可能明天会出手相助的“盟友”名单。包括几个与同盟有稳定灵粮采购关系的中型商会、几位在前期LLQ合约交易中获利颇丰的散修大户、还有流云峰在天工城经营的一家材料铺(他通过苏泠鸢的关系递了话)。这些人加起来,大概能凑出二十万上品灵石的跟风资金。
“六十万对两百万……”百晓通默默计算着,“第一波拉升的力度必须足够猛,要瞬间打穿几个关键阻力位,形成技术性突破,才能引发市场的跟风买盘和空头的恐慌平仓。”
他又拿起那份与药王谷“合作意向”的模糊公告草稿,反复推敲着措辞。既要显得重磅,又不能把话说死,给药王谷留足余地。最终,他将公告定稿为:“隐龙谷与药王谷,就灵植丹道互补融合之创新方向,已达成高度共识,双方技术团队正就具体合作模式展开深入探讨,近期将有望公布阶段性成果。此举旨在携手探索灵荒背景下,资源高效利用与修士福祉提升之新路径。”
他把“有望公布”、“阶段性成果”、“探索新路径”这些留有余地的词句圈了出来。足够了,市场要的是想象空间。
时间一点点过去。子夜时分,徐管事带着一身夜露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百管事,有眉目了!四海钱庄这笔钱,不是一家出的,是至少五家势力联合拆借,通过四海钱庄的一个特殊‘资金池’业务操作。借贷期限……很短!只有七天!今天是第二天!而且利率很高,日息千分之三!”
“七天?日息千分之三?”百晓通眼睛猛地亮了。这么短的期限,这么高的利息,说明对方也是急用钱,而且是冒着巨大成本来狙击他们!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压力在他们那边!”百晓通霍然起身,“他们拖不起!每过一天,利息就是六千上品灵石!他们必须速战速决,甚至不惜代价在短时间内把价格打崩!这反而给了我们机会……”
一个更冒险、但收益可能更大的计划雏形,在他脑中形成。
“徐管事,原计划不变,但我们调整一下节奏。”百晓通语速极快,“明天开市,他们砸盘,我们不要立刻托,甚至……可以悄悄用小单子跟一点,把价格压得更低一些,让他们以为我们资金不足,恐慌加剧,引诱他们投入更多空单!我们要让他们把大部分弹药,都浪费在前期砸盘上!”
“等价格砸到……五十五点以下,市场恐慌到极点时,”百晓通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我们再突然启动!四十万资金全部买入,同时发布药王谷合作公告,联络所有盟友一起发力!目标不是慢慢拉升,而是要用最短的时间,直接把价格从五十五点以下,拉到六十五点以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要第一波拉升足够迅猛,市场的空头止损盘和跟风买盘就会形成滚雪球效应!他们剩下的资金想救都来不及!”
徐管事听得心惊肉跳:“这……太险了!万一第一波拉升力度不够,被他们用剩余资金顶住了呢?”
“那就看药王谷的招牌,和我们同盟的声望,到底值多少钱了。”百晓通深吸一口气,“而且,别忘了他们的借贷成本。每拖一刻,他们的压力就大一分。我们赌的,就是市场在极度恐慌后,对利好消息的报复性反弹,以及他们不愿承担过高亏损和利息的止损心理!”
这已不仅仅是一场金融博弈,更是一场心理战。
“去准备吧。公告在明天巳时正(上午九点)准时发布。拉升信号……以我的传讯为准。”百晓通最终拍板。
徐管事重重点头,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再次离去。
密室内重归安静。百晓通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天工城的夜晚依旧繁华,远处“万通宝箓”交易大厅那巨大的水晶幕墙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灵光,上面代表LLQ合约价格的灵气光带暂时定格在六十点,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他仿佛能看到,明天开盘后,那光带将如何剧烈跳动,仿佛无数灵石的咆哮与哀鸣。
“来吧。”他低声说,关上了窗户。
……
隐龙谷外,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石铁柱亲自带队,在谷外西南方向一处荒废的矿洞深处,找到了“灰鼠”的一个临时藏身点。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痕迹和几件换洗衣物,人早已不知所踪。但在矿洞角落一堆碎石下,他们发现了一个埋藏的玉盒,里面是十几枚还未启用的、炼制好的“阴魂引”,以及半张残破的兽皮地图。
地图绘制得很粗糙,但能清晰辨认出几个标记点:隐龙谷、腐毒泽、亡魂谷、阴风涧……还有几条蜿蜒的虚线连接这些点,其中一条虚线的起点,赫然指向隐龙谷西侧某个位置,并标注了一个小小的、扭曲的蛇形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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