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苔白腻,根部厚……不对,这个颜色要再深一点……林老师的书里说,颜色,有时候比文字更诚实……我没见过她,但她肯定也见过这样的舌头……”
视频只有短短三分钟,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程永年沉默地看完了三遍,然后关掉视频,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睁开眼,眼神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然。
他拿起笔,在下一届“光笔奖”的特别提名评审表上,郑重地写下一行批注:
“符合初心标准,建议直接入围。”
最高军事法庭,退休返聘的老孙法官,正在逐字逐句地审阅《军队医疗文书管理通则》的最新修订草案。
当他翻到第七章第十二条时,手指停住了。
新增条款赫然写着:“在特定紧急情况下,经当事人或上级确认,保存完整、记录真实的手写病历及相关医疗文书,具有优先于电子档案的法律效力。”
在条款的批注栏里,引用法理依据的地方,只有短短一行字:“依据‘最后一案’判例精神。”
老孙法官那张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转身拉开身后档案柜最上层的一个抽屉。
从一堆早已泛黄的旧文件里,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那是多年前,有人从怒江村带回来的,林晚星亲手为村民制定的第一版病历记录模板的复印件。
纸张的边缘已经卷曲,字迹也有些模糊。
他凝视着纸上那些简单、质朴却直指核心的栏目,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雪夜里点灯奋笔的年轻姑娘。
他翻过纸片,在空白的背面,用自己的钢笔,一笔一画地写下四个大字:
“法始于人。”
写完,他将这张纸片,轻轻夹入了草案的正文页,重新封好文件袋,交给了书记员。
“即刻寄回总政卫生处。”
军区药检中心,灯火通明。
周技术员和他的团队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LightPen v2.0”的集体智慧模块,在经过七十二小时不间断的深度学习后,成功捕捉到了一段来自内蒙古某边防牧区医生的特殊笔迹输入轨迹。
那位医生习惯用传统的蒙古文书写病历,其笔尖在不同病症描述时,呈现出一种肉眼无法分辨、但极具规律性的压力波动。
AI通过对数千份此类样本的学习,竟成功构建出一种全新的算法模型,能够通过笔迹压力,提前预警该地区几种地方性流行病的早期病变特征!
周技术员激动地在内部通讯频道里,敲下了一段滚烫的文字:
“各位,我们成功了!但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其意义已经不再是复制她的笔迹,或是模仿她的思维。我们是在变成她!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在各自的土地上,变成她!”
系统后台,那段新生成的开源代码,被自动命名为——“草原脉冲”。
命名完成的下一秒,该代码库的下载链接,被两万余个来自全国各地的终端,瞬间点爆!
夜深。
陆擎苍回到家中,书房的灯没有开。
他没有去按开关,只是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缓步走到书桌前。
桌子的正中央,静静地放着一本崭新的硬壳登记簿,深蓝色的封皮上,没有任何文字。
他伸手翻开。
内页的第一页,是一行遒劲有力的字迹,笔锋各异,却都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刚硬。
“你说不用留名,可我们想记得。”
落款是:“全体留守监察员”。
陆擎苍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行字,眼底的冰霜仿佛被这股暖意融化了一角。
他合上本子,将其郑重地放入书桌最上层的抽屉里锁好。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通了保卫科。
“通知下去,从明天起,主楼顶层东侧,保留一间办公室,不必安排人员。但里面的灯,每晚七点开,十点关。”
“副部长,这……”电话那头有些迟疑。
“执行命令。”陆擎苍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边,望向远处。
那栋她奋斗了十年的大楼,此刻一片漆黑,如同蛰伏的巨兽。
但在更远处,军医大学的教学楼和图书馆,依旧灯火闪烁,如同黑夜里散落在大地上的星子,倔强地亮着。
“明日阴,备姜汤,防感冒。”
他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这盘棋,她以为自己是抽身的棋手。
殊不知,她早已成了棋盘本身。
而他,甘愿做那最沉默的守棋人。
城郊小院的静谧,是一种良药,能治愈经年累月的喧嚣。
整整六天,林晚星沉浸在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安宁里,从未感到如此惬意。
她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就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直到第七天的清晨,当黎明的第一缕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
她推开院门的手,在半空中,倏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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