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年教授作为主持人,神情肃穆地走上台。
“本届‘光笔奖’的获得者,是来自黔东南山区的一位乡村女医生。”他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她,从未见过林晚星同志,甚至没上过一节正规的培训课。她的贡献,是独立创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聋哑患者图画病历法’,让数十名无法言语的乡亲,得到了精准的治疗。”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稚拙却充满生命力的图画病历,旁边是那位女医生淳朴的笑脸。
程永年看着台下数千名未来的医学栋梁,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我们不纪念谁,我们只照亮一条路。一条让每个心怀仁爱的人,都敢于拿起笔,写下属于自己思考和温度的路!”
话音刚落,台下第一排,有人默默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一道光柱,刺破了礼堂的昏暗。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光柱亮起,从前到后,从左到右,汇成了一片璀璨夺目的星辰大海。
那点点光芒,宛如无数支蓄势待发的笔尖,正准备在时代的夜幕上,书写下新的篇章。
最高军事法庭,老孙法官正在审理一起棘手的医疗纠纷案。
原告律师言辞犀利,指责被告医生顽固守旧,坚持使用手写病历,导致记录潦草,延误病情。
被告席上,那名老军医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却死死抱着怀里那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病历本。
休庭片刻,老孙法官再次敲响法槌。
他没有进行任何法理辩论,只是让书记员当庭展示了两份证据的对比图。
左侧,是原告方提供的、从医院信息系统里调出的电子档案,格式完美,用词精当,干净得像一张印刷品。
右侧,是被告医生那本布满了涂改、圈点、甚至还有几处疑似汗渍浸染痕迹的手写页。
老孙法官走下审判席,用苍老的手指,缓缓划过右侧那张斑驳的纸页,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盯着原告律师,沉声问道:“律师先生,请你告诉我,这两份记录,哪一份,能看得出抢救时心跳加速的痕迹?”
全场皆寂。
最终判决,法庭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支持了手写文书在特定情境下的最高法律效力。
判词的最后,老孙法官亲自补上了一句:“文明的高度,不在于它能删除多少错误,而在于它能容忍多少真诚的修正。”
此案,被业内称为“最后一案”。
自此之后,类似的争议,几乎绝迹。
军区药检中心,周技术员的团队彻夜狂欢。
“LightPen v2.0”系统,正式升级成功。
新增的“集体智慧训练模块”,让AI的目光,第一次从少数顶尖专家的笔迹,投向了广袤大地上千千万万普通医护人员的真实书写数据。
在一次极限测试中,系统录入了一份特殊的“病历”——一位盲人康复理疗师用特制的凸点笔,在蜡纸上为病人记录的治疗反馈。
三秒钟后,屏幕上弹出了让所有人热泪盈眶的结果:“识别成功。记录者:匿名。书写特征:触觉感知型,力度均匀,逻辑连贯。情感分析:高度责任心。”
周技术员在系统开源发布会上,面对无数闪光灯,只说了一句:“从今天起,我们教的不是机器如何认字,而是如何让每一个人,都敢于写下自己的字。”
发布会第二天,军区药检中心门口,竟自发排起了长龙。
上百名来自天南海北的基层医生,带着自己多年积攒的病历本,前来提交自己的笔迹样本。
他们说,想让自己的“心跳”,也成为这伟大系统的一部分。
那场景,不像技术交流,更像一场虔诚的朝圣。
深夜,零点。
林晚星独自一人站在监察局办公楼的顶层,按下了总控室的最后一个电源开关。
走廊、办公室、会议室……整栋大楼的灯光,由远及近,一盏盏渐次熄灭,最终归于深沉的黑暗。
她完成了最后一个仪式。
她转身,准备离开这片她奋斗了十年的地方。
可当她望向窗外时,却怔住了。
只见夜幕下的城市,宛如一片倒映的星空。
以她脚下这片黑暗为中心,四面八方,无数光点连绵不绝,璀璨通明。
那是各大医院的住院部,是社区卫生服务站的观察室,是医学院挑灯夜读的自习教室……无数窗户里,都映照着一个个伏案疾书的身影。
陆擎苍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没有触碰她,只是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看,你关了你这里的灯,可整条街,都在为你发光。”
林晚星的肩膀微微一颤,终于承受不住那汹涌而来的巨大情感,她侧过身,轻轻靠在了他坚实的肩头,没有说话。
远处,古老的钟楼敲响了十二下,宣告着一个旧日的结束,和一个新日的开始。
而在千里之外的怒江村,那块刻着“生命至上”的生态纪念碑前,一个年轻的村医翻开了崭新的一本病历登记簿。
在扉页上,他用从“起点计划公共库”里学来的标准格式,一笔一画,端正地写下第一行字:
“今日晴,接诊三人,皆如实记。”
京城。
靠在陆擎苍肩头的林晚星,听着远方的钟声,感觉压在心头十年的巨石,终于化作了尘埃。
她从未觉得如此轻松,如此自由。
黎明的第一缕微光,悄悄爬上了窗棂。
一个新的时代,和一双卸下所有重担的、清亮的眼眸,一同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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