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的末尾,一个名字用印刷体清晰地标注着:何建国,原总后勤部军需物资管理局局长。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林晚星的视野。
何建国,一个以刻板、教条、油盐不进闻名的老资格领导,在过去的几次跨部门协调中,他领导的物资管理局曾是出了名的“难啃的骨头”。
他恪守规章到近乎偏执,对任何超出流程的申请都严词拒绝。
在许多人眼中,他就是旧有体系最顽固的守门人。
这样一个人物,怎么会出现在新成立的、以雷霆手段着称的监察局名单里?
是上级的制衡,还是……另有深意?
林晚星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夹,指尖在深蓝色的封皮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清丽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通知所有与会人员,九点整,一号会议室,准时开会。”她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上午九点,监察局一号会议室。
长条会议桌旁,气氛肃杀。
黄干事等核心成员正襟危坐,眼神中难掩一丝对未来的亢奋与紧张。
而坐在最末席的何建国,一身半旧的军装烫得笔挺,腰背挺直如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沉默的石雕,与周围格格不入。
林晚星准时步入,目光扫过全场,在何建国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
“同志们,”她开门见山,声音清脆而有力,“监察局的成立,不是为了翻旧账,而是为了开新路。过去的问题,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我们沉溺于无休止的追查,只会让整个医疗体系陷入长期的动荡与内耗。”
这番开场白,让包括黄干事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和他们预想的“宜将剩勇追穷寇”截然不同。
林晚星没有理会众人的诧异,继续说道:“因此,我决定,对一批涉及历史遗留问题的敏感卷宗,进行集中封存销毁处理。”
“什么?”黄干事第一个失声。
那些都是他们冒着巨大风险、好不容易才搜集到的核心证据!
“林局长,三思啊!”另一位从军法处调来的干事也急了,“这些材料是定罪的关键,烧了,就等于放虎归山!”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议论声。
只有两个人保持着沉默。
一个是林晚星,另一个,是始终面无表情的何建国。
林晚星抬手,虚按了一下。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我们要明白,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几个藏在暗处的人,更是那个滋生了‘海葵’的旧有体系。彻底的清算会引发剧烈的反弹,甚至可能动摇军心。有时候,前进最好的方式,是卸下包袱。”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我们要做的,不是追杀过去的幽灵,而是掐断他们未来的生路。以儆效尤,比不上釜底抽薪。”
说完,她不再解释,直接下令:“黄干事,将清单上的‘甲字头’卷宗全部取来。”
半小时后,监察局大院内。
一个巨大的铁制火盆被架设在空地上,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林晚星站在火盆前,亲手接过黄干事递来的一份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盖着“绝密”红戳的文件。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第一份档案投入火中。
火苗“呼”地一下窜起,贪婪地舔舐着纸袋,很快将其吞噬。
她一份接一份地投入,动作冷静而决绝。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看着那些象征着无数罪恶的证据化为灰烬,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有不甘,有惋惜,更有对林晚星这番操作的深深不解。
只有站在人群后方的陆擎苍,眼神深邃。
他知道,她烧的不是档案,而是烧给某些人看的一张“免死金牌”。
一张假的免死金牌。
那些真正的核心证据,早在昨夜,就已经由他亲自护送,存入了军委最高级别的保险库。
消息如风一般,在短短半天内传遍了总部机关的各个角落。
“听说了吗?新上任的林局长,把‘海葵’案的卷宗全烧了!”
“这么大的案子,就这么算了?雷声大雨点小啊。”
“到底还是太年轻,怕把天捅破了不好收场。这是想息事宁人,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一时间,各种议论甚嚣尘上。
所有人都认为,这位年轻的女局长,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当晚,监察局数据中心。
黄干事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一行数据流。
就在五分钟前,他布设在总部档案流转系统里的监控程序发出了警报。
“头儿,鱼上钩了!”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陆擎苍低沉的声音:“说。”
“有一个加密请求,以‘卫生厅合规审查’的名义,调阅了今天焚烧清单里三份卷宗的原始编号。我追踪了请求路径,它先是经由一个三年前就已撤销的‘临时项目办公室’服务器转发,最后解析出的物理IP地址,指向城郊一座废弃的第三通讯中继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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