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果然不放心。他们在确认,我们到底烧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
他挂断电话,立刻拨给了林晚星。
“晚星,他们开始试探了。”
“意料之中。”林晚星的声音冷静得像一汪深潭,“黄雀已经出洞,是时候放出我们的第二只‘蝉’了。”
第二天,一份由小刘记者撰写的内参文章《改革背后的沉默代价》,悄然出现在少数高级干部的案头。
文章并未提及“海葵”案的具体细节,而是从一个宏观的角度,引用了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层人士的说法:“有些真相,为了维护整体的稳定,现在还不能完全公之于众。但历史的责任,终究需要有人承担。我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这篇文章被严格控制了传阅范围。
但当天下午,黄干事就按照林晚星的授意,在一次部门间的文件递送中,“无意间”将一份副本遗落在了行政秘书处的茶水间。
那位秘书,是圈子里有名的“包打听”,与许多退役老干部的关系都相当密切。
一石激起千层浪。
“烧档案是假,是为了麻痹敌人!”
“上头根本没想放过他们,还在等机会一网打尽!”
新的“内幕消息”迅速取代了昨天的“妥协论”,在某些特定的圈子里悄然发酵,制造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
这股风,也吹到了军医大学的学术报告厅。
在一场关于战地医学伦理的座谈会上,程永年教授在发言的最后,突然脱稿,话锋一转,将矛头直指新成立的监察局。
“前段时间,我们都看到了对‘海葵’组织的清剿行动,大快人心!但是,然后呢?”他推了推眼镜,目光严厉地扫视全场,“既然说这个毒瘤已经被铲除,为何至今不公布最终的责任人名单?为何那些受害者的档案仍然处于保密状态?我个人认为,这种避重就轻、含糊其辞的做法,是对所有献身于医学事业的同仁的不负责任!真相,不应该被掩盖!”
程永年德高望重,他的公开质疑分量极重,当场引发了与会专家们的激烈争论。
这场“学术风波”被详细地记录下来,当晚就以《关于程永年教授在学术座谈会上对监察局工作提出批评的舆情报告》为题,摆在了相关领导的桌上。
潜伏在暗处的眼睛,彻底坐不住了。
烧档案的安抚,与内部文章、学术界施压的追查信号,形成了难以解读的矛盾。
他们开始相信,林晚星和她背后的人,并非真的妥协,而是在用一种更隐蔽、更阴险的方式布局,真正的清算随时可能到来。
焦虑,是最好的催化剂。
三天后,监察局收到地方派出所转来的一则协查通报:一名原军供站的夜班保安,于昨日凌晨失踪。
林晚星看到报告后,立刻调取了该保安近半个月的全部通话记录。
一条来自市中心公用电话亭的通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部分模糊的录音后,一个简短的指令被破译出来:
“时间到了。把老冷库的备用钥匙,交给在第三座桥下等你的、穿灰色大衣的人。”
老冷库,指的正是北仓七库。
“他们坐不住了,想重新拿回七号库的控制权。”陆擎苍沉声道,“里面一定还有他们没来得及转移的东西。”
“不,”林晚星轻轻摇头,重要的是那个‘地方’本身,或许是他们重新建立联络的‘圣地’。
他们要的不是钥匙,而是回去的‘仪式感’。”
她嘴角微扬:“那就给他们。黄干事,安排我们的人,伪装成退伍兵,去第三座桥下‘交接’。记住,全程录音录像,不要惊动他。”
交接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那名“灰大衣”男子接过用报纸包裹的钥匙串后,一言不发,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但他没有直接前往北仓七库,而是极其谨慎地绕了一个大圈,进入了附近的一座区域变电站。
二十分钟后,监察局指挥室里,北仓七库区域的监控信号地图上,代表实时画面的绿色光点,“啪”的一声,全部变成了代表断线的红色警告。
“他切断了通往冷库方向的所有监控供电线路。”黄干事报告道。
林晚星站在巨大的电子地图前,看着那片陷入黑暗的区域,神色平静。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冰冷的桌面。
“他们以为我们在找证据,以为切断了眼睛,我们就成了瞎子。”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可他们不知道,我们等的,根本就不是他们进去拿东西。”
“我们是在等他们,为我们把路踩实。”
而在城市另一端,错综复杂的地下排污管道井深处,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正熟练地撬开一根粗大的主干电缆接头保护盒。
他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微型装置,小心翼翼地嵌入密集的电缆线束之间。
装置上的红色指示灯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下一秒,一声微不可闻的“滴滴”声,悄无声息地接入了一个被标记为“军用备用”的加密通讯频段,开始向外发送着稳定而有规律的信号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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