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年脸色一白。
林晚星动作不停,又取出一本泛黄、陈旧的笔记本,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你又说,这验方来路不明。好。这是我父亲林建国的知青工作日志原件。这上面的每一个方子,都是他当年在最艰苦的岁月里,用自己的身体,一次次试药,用生命记录下来的。这不是我编的,这是上一代医者心血的传承!”
程永年的手指,在桌下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起来,目光第一次出现了闪躲。
他认得那本日记的封面,那是属于那个年代的,独有的印记。
坐在旁听席的小刘记者,几乎是在用燃烧生命的速度在记录。
他的笔尖在纸上飞舞,连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自己正在见证历史。
他口袋里揣着已经联系好的几家地方报社和军区内参的电话,稿件的标题他都想好了——《一个女医生的战争:谁在审判前线将士的生命权?
》。
这场听证会的结果,将决定未来,还有多少个像林晚星一样,身处基层的医生,敢于为了生命,去说一句真话!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砰!”
法庭厚重的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外面撞开!
一道浑身裹挟着风雨与硝烟气息的身影,踉跄着闯了进来。
是阿木!
他那身精悍的特种作战服沾满了泥泞和草屑,右边肩头被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襟。
他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无视了全场的惊愕,径直冲到审判席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他高高举起手中一本用防水袋包裹的硬壳笔记,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嘶哑,却带着金石般的铿锵:
“报告首长!我部在境外‘利刃’行动中,成功缴获敌方‘夜星计划’生化研究小组核心笔记一本!请过目!”
老孙法官愣住了,程永年也愣住了。
一名法警下意识上前接过那本笔记,呈递上去。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那本笔记的封面被打开,扉页上,一行用中文打印的醒目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项目:夜星计划”
内页中,随手翻开,多处用红笔标注着一行刺眼的短语:“林氏配方”,其后紧跟着一连串的分析数据和化学结构式,旁边还有一行批注:“列为最高优先级破解目标,仿制药毒副作用无法消除,失败。”
夜星……晚星!
全场死寂!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个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地响起。
军靴踏在光洁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像一记重鼓,狠狠砸在程永年的心脏上。
陆擎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法庭中央。
他接过法警递来的话筒,冰冷如刀锋的目光,缓缓扫过审判席上那一张张煞白的脸。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而冷酷地回荡在整个法庭:
“敌人,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动用最顶尖的团队,试图复制她的配方,因为他们知道这东西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首位的程永年。
“而你们,我们自己人,却只用了七天,就想彻底毁掉她和她的成果。”
陆擎苍的声音陡然转厉,字字如冰锥:
“现在,你们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骗子?!”
整个法庭,落针可闻。
程永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
良久,主审席上,一直沉默的老孙法官,缓缓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镜,用绒布轻轻擦拭着。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独自站在被告席上,身形单薄却脊梁挺得笔直的年轻姑娘,轻声叹道:
“有些东西,确实比程序更重要。”
庭审结束的钟声敲响,那不是尖锐的警报,而是一记宣告终结的闷响。
旁听席上的人群在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随后潮水般散去,带着满脸的震撼与不可思议。
程永年在一片死寂中,被他带来的委员搀扶着,失魂落魄地从侧门离开,他的背影,第一次显出了与年龄相符的佝偻。
陆擎苍和阿木,也很快被赶来的军委特派员请走,那本敌方笔记的价值,远超一场小小的听证会。
喧嚣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然而,在法院大楼那条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本应是全场焦点的林晚星,却并未离开。
她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面布满了褪色通知和陈旧报纸的公告栏前,目光落在了一角,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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