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的判决书,比凛冽的北风来得更快,也更决绝。
判决下达的当日,林晚星没有去庆祝,而是将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亲自去请了年过花甲的老李公证员,再次来到了那座承载了她所有记忆的祖屋门前。
这一次,院门大开,周桂兰昔日那些狐朋狗友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几个看热闹的街坊远远探着头。
老李公证员站在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
他手中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法院裁定书,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环视四周,声音通过一个借来的手持喇叭,传遍了整个巷子:
“经市人民法院最终裁定,林晚星女士,为林家祖宅及所有相关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被告周桂兰,须于三日内,归还房产证及所有侵占财物,并在村广播站,连续三天,于早、中、晚三个时段,公开向林晚星女士及其已故母亲张素心女士,宣读致歉信,以正视听!”
话音落下,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这不仅是赢了官司,这是要把周桂兰的脸皮彻底撕下来,放在全村人面前踩啊!
宣读完毕,老李公证员却并未离去。
他颤巍巍地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把老旧的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封早已泛黄的信。
老人家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哽咽:“晚星丫头,这封信,是你父亲临终前托我保管的。他说,等有一天,你能堂堂正正地站回这个家时,就让我亲手交给你。”
他将信展开,一字一句地念道:“吾女晚星,血脉纯净,母志坚洁,望后世勿忘。”
短短十六个字,字字千钧!
“这封信,我守了十八年……”老李公证员老泪纵横,“你爹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周桂兰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怕你受委屈,怕你娘的名声被人糟践。他说,这是他一个当爹的,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林晚星接过那封信,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笔迹,眼眶一热,泪水终是滚落。
她朝着老李公证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敬的是十八年的信义,敬的是一个父亲跨越生死的守护。
仪式并未就此结束。
林晚星当即命人找来工匠,将院子里那个由周桂兰私自搭建、占用了半个院子的供销社地基,彻底拆除!
“哐当!哐当!”铁锤砸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巨响如同战鼓,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就在工匠们翻修被破坏的门槛时,铁锹“当”的一声,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他们刨开泥土,一块长条形的石碑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石碑上的泥土被擦去,四个古朴遒劲的大字显露出来——“林氏医庐”。
石碑的边角,还残留着明显的火燎痕迹。
有眼尖的老人立刻认出,这正是当年林家失火后,就再也寻不到的祖传牌匾!
原来是被周桂兰偷偷埋在了地下,妄图彻底抹去林家行医的痕迹!
林晚星走上前,亲手将那块沉重的石碑抱起,用清水一点一点洗净。
她没有再将其埋藏,而是请工匠将其牢牢立在了天井的正中央,仿佛一根不屈的脊梁。
随后,那块蒙尘已久的“林宅”匾额被重新挂回正门之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林晚星接下来的举动。
她竟将那份DNA鉴定报告用玻璃框精心裱好,高高悬挂在了门楣的正中央,位置甚至比“林宅”的牌匾还要醒目!
下方,她亲手贴上一张大红纸,用最浓的墨,写下了一行字:
“今天,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您一声——妈。”
围观的人群彻底静默了。
这比任何判决书都来得震撼,比任何控诉都来得有力。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科学与真相,在流言与构陷面前,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当晚,月色如水。
小赵记者扛着摄影机,跟随着林晚星,来到了城郊那座孤零零的坟茔前。
这是他纪录片的最后一幕。
林晚星换上了一身素衣,独自点燃三炷香,插在母亲的墓前。
火光摇曳,映着她清瘦却无比坚毅的脸庞。
“妈,”她低声开口,像是在与最亲近的人话家常,“我赢了。周桂兰这些年泼在你身上的脏水,我一盆一盆,都给她泼回去了。”
“您留下的那些手稿,救了我的命。我靠着它们,从赤脚医生做到了军区医院。您放心,我没有辱没‘林氏医庐’的名声。”
“您以前总在日记里写,只要我还站着,就没有人能把您的路堵死。妈,你看,我还站着,站得比以前更直了。”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身后,一个沉稳的脚步声靠近,一件带着体温的军大衣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是陆擎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像一座沉默而坚不可摧的山,为她挡住了所有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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