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当年去派出所报过案,指控周桂兰蓄意投毒。”陆擎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定海神针,“但相关材料,连同市医院的检测报告,都在移交过程中被‘技术性遗失’。我找军区技侦科的朋友,从市纪检委的备份库里,找到了这份当年的问询录音。”
林晚星捏着那盘冰冷的磁带,指节泛白。
第二天,研讨班结束后,她特意留下了小刘助教。
“小刘,帮我个忙。”她从包里拿出那盘磁带和一台老旧的燕舞牌录音机,“帮我把里面的内容转录成文字。”
小刘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点头。
当他按下播放键,那跨越了二十年时光、带着沙沙电流声的清晰人声,从喇叭里流淌出来时,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报案人,林志远,住址城南巷三十七号。报案事由:称其妻林氏,近日常感不适,怀疑遭人投毒。经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测,其妻尿液样本中,含有微量剧毒植物碱成分……”
录音不长,只有短短几分钟,却字字惊心。
播放结束后,两人屏息良久。
林晚星看向脸色发白的小刘,轻声问:“小刘哥,如果我把这个,连同我母亲的日记一起交给法院,会不会有人说我是伪造证据,疯人呓语?”
小刘助教猛地摇头,他激动地站起来:“怎么会!这可是纪委备份库里的东西!而且……而且还有一个人能证明!当年为你母亲作证,后来却被周桂兰找人污蔑、不得不背井离乡的阿珍嫂!我听我妈说过,阿珍嫂有个女儿,叫王秀英!”
通过医院里人脉颇广的赵护士长几经周折的打听,林晚-星终于在郊区纺织厂的家属大院里,找到了如今已经被人称作“王婶”的王秀英。
那扇斑驳的木门,一开始是紧闭的。
无论林晚-星如何敲门,里面都毫无声息。
直到,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已泛黄的黑白照片,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照片上,她年轻美丽的母亲,和另一个朴实的妇人——阿珍嫂,正笑着站在老宅院门口晒棉被,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抱着阿珍嫂的腿,笑得一脸灿烂。
那个小女孩,就是她。
门内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随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婶眼圈通红,死死地盯着林晚星,泪水汹涌而出:“我妈……我妈走的那天,你才四岁,就是这么抱着她的腿,哭着喊‘阿珍姨不要走’……她临走前,把你父亲偷偷塞给她的一件血衣藏了起来,说是最重要的证据,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收好……它就在那台老纺车的空心底座下,藏了快三十年了!”
那个晚上,林晚星带回家的,是一块早已褪成灰蓝色的粗布衣角。
布料边缘,用白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林”字。
经过陈法医私下里的初步鉴定,那上面早已干涸发黑的痕迹,确为人血,且血型与当年林父档案记录中的血型,完全吻合。
林晚星回老宅翻找旧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周桂兰的耳朵里。
这个一直以慈母形象示人的女人,终于露出了獠牙。
她连夜召集了林氏族里的几位老辈,在祠堂里哭天抢地,声泪俱下地控诉:“那个丫头根本不是我们林家的种!你们想想,她一个乡下丫头,连准考证都是买来的,哪来的真本事?她这是要毁了我们林家的名声啊!”
不仅如此,她还放出风声,说已经联合了街道和房产局,准备以“年久失修,影响市容”为由,强拆林家祖屋,原地改建成供销社,“造福全村”。
一时间,舆论哗然。流言蜚语如刀子般,齐齐射向林晚星。
面对这泼天而来的脏水和阴谋,林晚星却只是平静地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只说了一句:
“陈律师,请准备起诉状。案由:侵害名誉权,及非法侵占私有房产。”
庭审前的第三天,一个惊人的举动让所有关注此事的人都目瞪口呆。
林晚星在林家祖屋的正堂,支起了一张擦得锃亮的八仙桌。
桌子上,她将母亲的日记残卷复印件、那盘关键的录音带、血衣的照片和法医初步鉴定报告,一一用玻璃板压好,陈列其上。
门口,她贴出了一张大大的告示,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遒劲有力的大字:
“家母沉冤二十载,公道自在人心。凡愿为我母作证者,皆可入内查阅原始凭证,以辨真伪。”
第一天,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好事者远远观望。
第二天,来了两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在桌前看了许久,叹着气走了。
第三天,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队,整个城南巷都轰动了!
傍晚,林晚星准备关门时,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巷口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是周桂兰的大儿子,周大强。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张纸,看形状像是一份房产评估单,脸上没有平日的嚣张与怒气,只有一种被猎人盯上后、无处可逃的恐惧。
林晚星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寒意。
猎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那只自以为是的蜘蛛,一头撞进来。
而那份真正的、足以一击毙命的生物学证据,正静静地躺在陆擎苍为她准备的、最安全的地方,等待着在法庭上,给予对方雷霆万钧的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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