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军区总医院的薄雾,为林晚星的早课镀上了一层金边。
然而,当她拉开课桌椅时,心头却骤然一沉。
一切看似如常,那本她反复修改的《外科清创与缝合要点》讲义静静地躺在桌角。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江义的右下角。
那里,原本用铅笔写下的、代表第三次修订版的暗记“P37”,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只留下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印痕。
有人动过她的东西。
不是粗暴的翻找,而是有预谋的、不留痕迹的窥探。
一股冷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她不动声色地将讲义收回抽屉,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下午,大阶梯教室。
主讲人是副院长孙怀礼,课程是雷打不动的《战伤急救原则》。
他背着手,用他一贯沉稳到近乎刻板的语调,讲述着那些在书本上沉睡了几十年的理论。
就在课堂即将陷入昏昏欲睡的氛围时,孙怀礼忽然话锋一转。
“当然,理论需要结合实践。最近,我看到一份来自西北边防站的内部总结,很有启发。”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教室的后排,“他们根据实战经验,提出了一套‘五阶段补液法’,用以应对创伤失血性休克,效果显着。比如,针对失血量超过百分之三十的重伤员,初期就要快速补充500毫升的右旋糖酐……”
话音未落,教室里响起一片细微的骚动。
几十双眼睛,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林晚星。
因为孙怀礼口中那段所谓的“边防站经验”,从理论框架到案例数据,甚至连那个“500毫升”的精确数值,都与林晚星在那次小型研讨班上分享的笔记,一字不差!
小刘助教坐在她身旁,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孙怀礼,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林晚星,脸涨得通红。
而林晚星,只是平静地垂下眼帘,在那本崭新的笔记本上,缓缓写下一行字:
有人开始偷光了。
她没有抬头,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惊讶。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只有一片冰封湖面般的冷静。
散课后,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直接走向了图书馆。
“老张叔。”她找到了正在擦拭书架的图书管理员。
“丫头,怎么了?”老张停下手里的活。
“我想查一下最近一周的内部讲义借阅登记。”
老张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登记簿,林晚星翻开,指尖迅速划过一排排名字。
很快,她的手指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上。
“李文革,教务处临时借调。”
借阅条目正是她的《外科清创与缝合要点》,时间是上周四晚上。
“医院里有这个人吗?”林晚星问。
老张推了推老花镜,凑近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教务处我没听说过有姓李的,更别提叫这么个名字的……这都什么年头了。”
这时,小刘助教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压低声音,神情紧张:“晚星,我刚去问了,最近图书馆地下室那台宝贝复印机,使用记录很奇怪!有好几个晚上都是过了十一点还在用,登记的都是‘设备维护’!”
林晚星和老张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走,去看看。”老张当机立断,从腰间解下那串从不离身的钥匙。
地下室阴冷潮湿,那台苏制复印机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
老张打开了旁边一个尘封的铁皮柜,里面竟然连接着一台简陋的、只能记录影像片段的安防设备——这是当年为了防止重要图纸外泄而特设的。
三人凑在一起,盯着那块小小的、布满雪花点的屏幕。
画面模糊不清,但快进到上周四深夜十一点十五分时,一个身影出现了。
那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白大褂,身形瘦高,他熟练地操作着复印机,一页又一页。
当他侧身去拿文件时,胸前挂着的一张工作证在微弱的灯光下晃了一下。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张工作证的颜色和形状,以及它所能打开的门禁权限,整个医院只有寥寥数人拥有。
其中,就包括副院长办公室。
小刘助教的拳头瞬间攥紧,就要发作,却被林晚星轻轻按住了。
“别急。”她看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锋芒,“还不到时候。”
几天后的又一次晚间研讨班。
这一次,气氛明显不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林晚星身上,带着探寻和担忧。
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翻开新的一页讲义,主题是“低血容量性休克的代偿极限与失代偿临界点”。
她讲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细致,从神经体液调节讲到器官血流重分布,将复杂的生理病理过程拆解得清晰易懂。
学员们听得如痴如醉,连陈师兄都拿出了纸笔,疯狂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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