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属含量极低,根本达不到矿脉的标准。而且,你们看这里,”她指向样本中一些微小的灰色硬块,“这是上世纪五十年代钻探工程常用的水泥封层残留物。这证明,所谓的‘矿区’,根本不是什么天材地宝的产地,而是一个早就被废弃的地址勘探井!”
她迅速将分析结果整理成清晰的图表,附上之前老徐翻箱倒柜找出的、那片区域的原始测绘图作为佐证,一并交给了早已联系好的省报记者小张。
她要让事实,跑在谣言和审判的前面。
消息经由小张的渠道,很快传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周大强得知省报可能要报道此事,气得暴跳如雷,一脚踹开王德全家的门。
“王德全!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报纸都要登出来了!港城那边的老板刚刚打来电话,说要是事情闹大,他就要撤资!我们都得完蛋!”
王德全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满脸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通,嘶吼道:“我怎么知道那本笔记是假的?还不是你那个老糊涂的妈,天天念叨说林家藏着能换一座金山的宝贝……”
两人在屋内疯狂地争执、攻讦,将如何栽赃、如何分赃的肮脏交易细节抖了个底朝天。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王德全随手丢在桌上的一张办公采购单的夹层里,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微型录音设备,正悄然运转,将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化作了无可辩驳的电波信号。
那是陆擎苍安排的小兵,在一次“例行采购”中神不知鬼不觉装上去的。
舆论的风暴,比所有人预想的来得更快。
但林晚星没有被动地等待对方出手,她选择主动出击,开辟第二战场。
她联合一直支持她的小刘干事,绕过县里,直接向省教育局提交了一份名为《关于在山区试点建立基层医护人员自主认证体系的建议书》的报告。
报告中,她大胆提出“以实操能力认证替代学历门槛”的试点方案,并附上了大量翔实的数据和案例。
她甚至在报告附件里嵌入了一个视频链接,当众播放了学员们进行紧急接生、处理突发外伤的急救考核录像。
视频里,学员们手法或许稚嫩,但反应迅速,处置得当。
“报告的最后一页,是晚星村及周边村落近一年来新生儿死亡率、产褥热发病率直线下降的数据图。”林晚星在写给教育局领导的信中,附上了这样一句掷地有声的质问:“如果救人不算本事,那什么才算本事?”
这一记釜底抽薪,彻底点燃了舆论。
原本被“非法倒卖”罪名吸引的目光,瞬间转向了这场关于“文凭与能力”的大讨论。
无数封来自山区的群众来信雪片般飞往省城:“我们不要只看文凭的医生,我们要会治病、能救命的林老师和她的学生们!”
民心所向,大势已成。
庭审的前一夜,山村的夜晚静谧而深沉。
陈婆婆带着村里几十个妇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面来到卫生站。
面条筋道,汤头鲜美,是山里人能拿出的最高礼遇。
林晚星吃完面,才发现碗底压着一张被汤汁浸湿的小纸条,上面是陈婆婆歪歪扭扭却力道十足的字迹:“晚星,别怕,山里人都看着呢。”
林晚星握着纸条,眼眶微热。
她抬头望向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山峦。
就在这时,一阵稳重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被推开,陆擎苍一身风尘,却眼神明亮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一个牛皮纸密封的档案袋递到她面前。
“录音是完整的,包括他们从头到尾商量如何栽赃你的全过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另外,总部已经批准了特别许可,允许军方在必要时,介入地方经济犯罪的调查取证。”
林晚星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档案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足以将对手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终极武器。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陆擎苍关切的目光,轻声道:“明天,我要让他们在所有人面前,亲口承认,究竟是谁在撒谎。”
夜色如墨,却藏不住黎明前的躁动。
在晚星村以及更远的山坳里,许多人家的灯火亮了一整夜。
寂静中,不时能听到拖拉机、摩托车被发动调试的引擎声,以及人们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的交谈。
一场无声的集结,正在这片沉睡的大山深处悄然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等待着天亮时分,奔向那个即将做出审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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