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人安睡。
第二天清晨,奇迹发生了。
“退了!烧退了!”一声惊喜的叫喊划破了校舍的沉寂。
那个最先接受治疗的年轻汉子,高烧竟然降了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的妻子颤抖着解开纱布,昨日还狰狞可怖的伤口,虽然依旧红肿,但那骇人的黄绿色脓液已经消失不见,渗出的液体变得清澈了许多。
炎症,被明显控制住了!
“神了!真是神术啊!”
“林大夫是活菩萨!”
人群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看向林晚星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这不是万能药。”林晚星靠在墙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无比严肃,“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暂时抑制细菌,想要痊愈,必须尽快得到真正的抗生素和医疗支援。”
她的冷静像一盆冷水,让狂喜的众人稍稍冷静下来。
是啊,危机还远未过去。
“秩序,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秩序。”她撑着身体站起来,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激动或迷茫的脸。
她把幸存的学生们召集起来,让他们带着那些受惊过度的孩子们,在教室里一遍遍地唱起《小燕子》。
清脆的童声虽然稚嫩,却像一道光,驱散了废墟上空笼罩的死亡阴霾。
紧接着,她用一块木炭在墙上写下了一张轮值表:两人一组,负责烧开水,保证饮水安全;三人一组,负责为轻症伤员换药;四人一组,负责搬运收集到的雨水,用煮沸法进行消毒……
在她的调度下,混乱的幸也就是秩序的雏形,在绝望的废墟中,被一点点重新建立起来。
“林姐姐,我去!”一个浑身是泥的半大孩子挤到她面前,正是之前帮她找过手术工具的小飞。
他指着校舍外那片仍在咆哮的浑浊洪流,“我水性好,能潜过去!下游十里外有个民兵哨所,我去给他们报信!”
林晚星看着他被水泡得发白但异常坚定的脸,心中一酸。
这还只是个孩子。
可现在,他们没得选。
她飞快地撕下一页纸,写下《灾后感染防控紧急要点》共十条,从水源处理到隔离措施,言简意赅。
她将纸折好,用油布包了三层,塞进小飞怀里。
“背熟它!如果纸丢了,你就是活的报告!”
临行前,她拉住小飞,压低声音郑重叮嘱:“听着,如果路上遇到穿迷彩服的、像是部队的人问起我,你就告诉他们,这里的医生还在救人,一个病人都没有放弃。记住了吗?”
小飞虽然不理解这句看似多余的话,但还是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超越年龄的决绝。
他深深看了一眼林晚星和身后这片临时的“诺亚方舟”,转身没入冰冷刺骨的浊浪之中。
然而,危机并非只来自内部的病菌和外部的洪水。
就在小飞消失在洪流中的同时,下游五公里处,一艘挂着军用标志的冲锋艇,被几艘改装过的渔船蛮横地截停。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眼角一道刀疤几乎劈开半张脸的男人——刀疤六。
“兄弟们,运气不错,是送药的船!”刀疤六狞笑着,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简单的抵抗之后,药品被洗劫一空。
更狠的是,刀疤六为了阻止后续任何可能的官方救援,竟命人用炸药炸毁了下游唯一一座连接外界的浮桥!
做完这一切,他对手下放话:“派人去上游那些幸存者聚集点传个话,就说我刀疤六说的,谁能把一个叫林晚星的女医生交出来,换一箱军用罐头!”
消息很快传到了校舍,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一箱罐头,在眼下这种末日般的境地里,几乎等于几十条人命。
有人的眼神开始闪烁,悄悄地望向林晚星所在的临时诊室,贪婪和恐惧在他们心中交战。
“我呸!”一声怒喝炸响,大牛嫂抄起一把锄头,像一尊门神般挡在诊室门口,赤红着双眼吼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忘了是谁给你们接生,是谁把你们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她是救我们所有人的大夫!谁敢动她,先从老娘的尸首上踩过去!”
她身后,那个被林晚星从败血症边缘救回来的年轻汉子,也拖着虚弱的身体,拿起一根铁锹,默默地站到了妻子身边。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被林晚星救治过、或是家人被救治过的村民站了出来。
他们手中拿着锄头、铁锹、木棍,甚至只是砖块,自发地在校舍四周,围成了一道脆弱却坚决的人墙防线。
诊室内,对外界的风暴一无所知的林晚星,正看着陈老师递过来的一沓纸。
这位平日里文静的语文老师,忍着自己腿上的伤痛,竟将所有伤员的病例、体征、用药情况整理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用不知从哪找来的彩色粉笔,在墙上画出了一张“生命倒计时图”,用不同的颜色标记出重症、危重、濒危的病人,精确到他们可能撑住的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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