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寒意,吹得营区里的白杨树叶哗哗作响。
就在林晚星抬步的瞬间,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山般挡住了她的去路,清冽的松木香气瞬间笼罩了她。
是陆擎苍。
他不知何时等在了那里,军装笔挺,肩章在疏淡的月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家属院今晚线路检修,全区停电。”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听不出情绪,“我让警卫员在招待所给你安排了房间。”
林晚星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疏离的客气:“不用麻烦了,陆团长。听证会已经结束了,我们……不用再演给谁看了。”
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用沉默或命令来回应。
然而,陆擎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夜风还要低沉几分:“我不是在演。”
他顿了顿,补充道:“是怕你冷。”
平淡的六个字,没有丝毫波澜,却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林晚星的心湖上漾开一圈圈涟漪。
那语气,不容拒绝,却又带着一种笨拙的关切。
她所有的抗拒,在对上他那双写满认真的眼睛时,都化作了无声的妥协。
招待所的房间简单而整洁,一张单人铁架床靠墙摆着,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陆擎苍将她送到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径直走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那张唯一的床,又看了一眼林晚星,什么也没说,转身从储物柜里抱出一床叠得方方正正的行军毯。
他利落地将毯子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然后脱下外套,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一言不发地背对着她躺了下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林晚星站在原地,彻底怔住了。
她想说些什么,比如“你睡床”或者“这不合适”,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那宽阔而沉默的背影堵了回去。
凌晨两点,林晚星在一阵难耐的奇痒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红肿的大包。
她正准备下床找点什么来涂抹,动作却猛地一僵。
地板上,陆擎苍并没有睡着。
他侧躺着,一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竟握着一把蒲扇,正对着她的床铺方向,极轻、极缓地扇动着。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睁着,亮得惊人。
原来,他一直没睡。
林晚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她想起睡前迷迷糊糊间,似乎总有一阵微风拂过,将夏末的蚊虫与燥热一并驱散。
她以为是窗外吹来的夜风,却没想到……
“醒了?”见她坐起,陆擎苍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坐起身,动作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是不是被咬了?要不要涂点风油精?”
林晚星喉头微哽,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个单音:“你……”
“蚊子多。”他似乎怕吵到她,声音压得极低,解释道,“怕你蹬被子,也怕蚊子咬你。就想着看看。”
所谓的“看看”,就是彻夜未眠,每隔半小时便悄无声息地起身,为她驱赶蚊虫,为她掖好被角吗?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你一直在这儿?”
“嗯。”他轻轻点头,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不放心。
三个字轻如耳语,却像三记重锤,狠狠砸进她的心底。
砸碎了她一直以来用冷漠和疏离筑起的高墙,让她看到了那副冷硬面孔下,深藏的、不为人知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林晚星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精神却异常清醒。
她将一份连夜整理好的文件,径直递交到了卫生所所长面前。
“所长,这是我写的《基层巡诊计划书》。”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文件封面上,几个大字力透纸背,“我建议每周三下午,由我带队,赴各连队开展常见病筛查和健康知识普及。这是近期战士们,特别是基层连队战士的就诊数据统计,很多小病都拓成了慢性病。”
她抬起眼,迎上所长探究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不想靠身份吃饭,我想用我的专业说话。”
所长看着她眼中不容错辩的执着,又低头翻了翻那份详尽到令人咋舌的数据统计表,犹豫了片刻,终于松了口:“想法是好的……这样吧,先从炊事班开始试点,看看效果。”
炊事班的小刘战士,是卫生所的老病号了。
常年胃痛,疼起来满头大汗,前任军医开过好几种西药,吃的时候好点,一停药就复发。
陈永年医生得知林晚星第一个就要接诊小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特意在小刘的旧病历上,用红笔“好心”地标注了一行字:建议使用阿托品,缓解平滑肌痉挛效果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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