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王德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张跋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最终只能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最终,王建国书记郑重地放下文件,一锤定音:“我宣布,经村两委班子集体研究决定,同意林晚星同志,正式担任我杏山村卫生站协理员一职!即日起,全面参与本村的药品管理、防疫宣传及日常急症处置工作!”
当天下午,盖着村委会大红印章的公告就被贴在了村口最显眼的老槐树上。
消息传开,整个杏山村沸腾了,不知是谁家带的头,竟自发地燃放起了庆祝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经久不息,比过年还要热闹。
林晚星没有去参加那场为她而设的非正式“就职仪式”。
她独自一人待在安静的院子里,在那个承载了她所有秘密的旧樟木箱前,仔细整理着一沓沓写满了字的草纸。
她找出一本崭新的牛皮纸笔记本,郑重地在封面上写下了一行字。
她将原本的《常见病土方改良记录册》,正式更名为——《赤脚医生临床实录》。
在扉页上,她用隽秀而有力的笔迹写道:“医学不分贵贱,疗效才是真理。”
“姐!姐!”小豆子像个快乐的小炮弹一样冲进院子,满脸通红地喊道,“陆叔叔让你去趟村部!快去呀!”
林晚星疑惑地抬起头,放下笔走了出去。
只见陆擎苍并没有在村部等她,而是就站在她家的院中。
他换下了一身军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军绿色长裤,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那张总是冷峻严肃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紧张的神情。
他看到她出来,向前走了一步,递上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
林晚星接过来,展开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一份……《结婚申请批文草案》。
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并列写在申请人一栏,醒目得刺眼。
她震惊地后退了半步,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陆擎苍却不容她拒绝,上前一步,将那份文件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手心,温热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让她浑身一颤。
“我不是在求你同情,也不是为了报恩。”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是想光明正大地,把你的名字写进我的档案里,让你能够名正言顺地随军落户,去军区总医院进修深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谁的附属品,更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你是我陆擎苍的妻子,是我的骄傲。”
她手指颤抖,捏着那份薄薄却重逾千斤的文件,一时间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陆擎苍忽然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竟让他硬朗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份一模一样的复印件,手指翻飞,几下就折成了一架纸飞机。
然后,在林晚星错愕的目光中,他随手一掷——
那架承载着一个男人笨拙承诺的纸飞机,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精准无误地落入了院子中央那只正咕嘟咕嘟熬着药的陶罐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药汤微沸,纸飞机迅速被浸湿,缓缓下沉。
上好的墨水在滚烫的草药汤汁中晕染开来,像一朵在褐色水墨画中骤然盛开的黑色花朵。
她抬头望向他,眼眶瞬间滚烫:“你就不能……好好地、正经地说一次喜欢我吗?”
他走近一步,宽厚温热的掌心轻轻贴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微颤的睫毛,嗓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我说了三千遍。”
“你看不见,是因为我一直用做的,不是用说的。”
远处,夕阳熔金,将天边烧成一片绚烂的火红。
近处,药香氤氲,混杂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整个村庄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深邃如海的眼眸,和那份足以托起她整个命运的、温柔而坚定的力量。
药罐中,那架纸飞机尚未完全化开,浸透了药汁的纸张边缘,被墨迹染黑的部分,在草药的持续熬煮下,竟开始浮现出一缕极细的、宛如金线般的奇异色泽,在翻滚的汤药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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