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鸡鸣声尚未划破山村的宁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团部的通讯员满头大汗,脸上带着军令如山的紧迫,再次出现在了陆家小院的门口。
他手中紧攥的,是一封由政委亲笔书写、火漆封口的信函。
陆擎苍立于院中,晨风吹动他将洗得发白的军装衣角。
他接过信,指尖轻轻一划,信封应声而开。
信纸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内容却如千钧重担,直压眉心:“陆首长,命令即刻归队。若再以任何理由滞留,将派遣督查组,就失职一事展开全面调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裂着他此刻的处境。
陆擎苍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屋内的林晚星正小心翼翼地用蒲扇控制着药罐的火候,药草的苦涩香气弥漫开来。
她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那份不加掩饰的焦灼让她心头一紧。
她放下扇子,走出屋门,看着男人紧绷的侧脸,轻声劝道:“你该回去了。这里的事我自己能应付,再拖下去,对你的前途不好。”
陆擎苍缓缓抬眼,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她。
那双曾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眼眸,此刻却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嗓音因压抑而显得格外低沉:“我走了,谁来保你?王德发昨夜又在全村人面前,无故克扣了你二十个工分。”
林晚星身体一僵,随即一抹苦涩的笑容浮上嘴角。
她何尝不知自己的处境,只是不愿将这个男人拖入泥潭。
“我能自保,”她垂下眼帘,语气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坚决,“而且,这个村子……也容不下我太久了。”她有自己的计划,离开是迟早的事。
话音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
李春花扭着腰肢,端着个空盆子,像是恰好路过,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哎哟,晚星啊,跟陆首长聊着呢?我刚听说个好消息,县医院要招一批赤脚医生去进修,指标难得得很,你不去试试?凭你的本事,肯定能选上!”
她的话听似好心,实则句句藏着针。
这进修名额,她早就托了在公社的表舅,内定给了自己,此刻说出来,不过是想看林晚星空欢喜一场,再狠狠摔落的笑话。
林晚星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让李春花精心准备的炫耀都失了力道。
“等通知吧。”她丢下四个字,转身便进了屋。
她走到墙角的药箱旁,准备整理今天出诊要用的药材。
然而,当她掀开盖子的一刹那,瞳孔骤然一缩。
那包她前两日刚晒干的益母草,此刻竟被人为地洒了水,已经开始发黏霉变!
她心中一沉,又去翻找自己的针灸包,果然,那套祖传的银针,一根不剩,不翼而飞!
林晚星缓缓合上药箱,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但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这绝不是小偷小摸,这是新一轮的打压,是想彻底断了她在这村里行医的根!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
那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已经发动,引擎的轰鸣声催促着离别。
陆擎苍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车门,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就在他手将要触到车门的瞬间,远处的小溪边猛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小豆子!我的小豆子!”
村民们循声望去,只见孙铁牛家的孩子小豆子摔倒在溪边的乱石滩上,抱着左腿疼得满地打滚。
那条腿本就有旧伤,此刻更是红肿得像个馒头,显然伤得不轻。
林晚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疾奔而去!
她来不及理会脚下的碎石,几步就冲到孩子身边,蹲下身子,双手轻柔而迅速地检查起来。
只一瞬,她便做出了精准的判断:“牵引的竹板松动了,骨位发生了偏移,必须马上复位,不然会影响以后走路!”
村里的刘老头也拄着拐杖赶了过来,一看这情况,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晚星丫头,这可不能乱动!万一弄得更糟,这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刘老头话音未落,林晚星已经抬起头,眼神锐利而自信。
她对一旁的孙铁牛沉声道:“铁牛哥,扶稳孩子的肩膀,别让他乱动!”
孙铁牛对她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立刻照做。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双手覆上小豆子的膝盖和脚踝,指尖精准地找到了错位的骨缝。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骨骼的脉络,随即,双手稳准地同时发力,一旋一带!
“咔哒!”
一声清脆至极的轻响,在嘈杂的人群中清晰可闻。
小豆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奇的“咦”。
他动了动腿,发现那股钻心的剧痛竟然消失了。
围观的村民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连刚刚还在极力反对的刘老头,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她方才那兔起鹘落般的精妙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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