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战。”冥阳纠正，“是宣战。”
他指着地上傀儡魔尊的尸体：“把他装进棺材，送到北天门外的神族据点。附上一封信，就写……”
冥阳想了想，咧嘴一笑，“就写：你们的心腹大患冥阳回来复仇了，谨以此礼，问候天帝玄昊全家。另外，上次神魔大战的账，该算算了。”
殿里一片吸气声，这已经不是宣战了，这是骑脸挑衅。
但没人敢反对——刚才魔尊大人清理间谍的手段，所有人都看到了。三个神族卧底，一个被自己的毒药毒死，一个“意外”坠入熔岩，还有一个……变成了石头，现在还在殿外当雕塑。
“还有，”冥阳补充道：“联系外界残存的妖族势力，告诉他们——愿意联合反神的，魔界欢迎。不愿意的，以后别来哭。”
他说完，转身走出大殿。
殿外，魔界的暗红色天空下，一群底层魔族士兵正在操练——不再是以前那种敷衍了事的训练，是真正的战阵演练。
冥阳看着他们，眼神复杂。
这些新生的魔族士兵不知道，他们的魔尊其实是妖庭时期的旧人，曾经和战神玄羽并肩作战，曾经亲眼看着妖庭陨落，曾经被神族毁了容，在魔界隐忍数百年……
但现在，时候到了。
他摸了摸这张已经和从前不一样的脸，又摸了摸怀里那块温热的玉佩——是女娲分身给的通讯符，说需要帮助时可以用。
“还没到用的时候。”冥阳低声喃喃。
他要靠自己，把魔界整顿好，把妖族残部联合起来，然后……
他看向东方，那里是天庭的方向。
“玄昊，等着吧。”
他笑了，笑得像个终于等到复仇日的猎人。
补天石秘境
女娲分身正在摆弄一个玉瓶——正是当年用来温养玄羽精魂的昆仑瓶。此刻瓶子里，有一簇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小火苗在跳动。
那是焰焰的一缕本源火种。
因为命格被篡改成“天煞孤星”，焰焰的神魂每一世都不得善终，孤独终老，死于非命。这缕火种是她最后的生机，被女娲暗中保了下来，温养在昆仑瓶中。
“快了。”女娲分身轻声说，“再温养一段时间，就能送她去转世了。下一世……应该能遇到他吧？”
她看向洞府外。
远处，天庭的方向，已经清醒的九天荡魔御尊君羽，正站在南天门执勤。他依旧银发金眸，面无表情，但偶尔，眼中会闪过一丝茫然。
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女娲分身叹了口气，“痴儿啊……等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再见的。”
她收起昆仑瓶，转身走进秘境深处。
而朝歌城中，刚跟姬发喝完酒的帝辛，正站在摘星楼上，看着万家灯火。
他身边，九尾狐的元神已经离开苏妲己的身体，化作一只白狐，蹲在他肩上。
“我走了。”九尾狐说，“你保重。”
“你也是。”帝辛摸摸她的头，“记得常回来看看。”
白狐蹭了蹭他的手，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帝辛独自站在楼顶，许久，忽然笑了。
“这人间啊……真有意思。”
他转身下楼，背影在灯火中拉得很长。
故事还没结束。
封神榜填满了，但上榜的神仙们，真的能安稳度日吗？
魔界宣战了，神魔大战还会再起吗？
焰焰何时能转世？君羽何时能恢复记忆？
而那个还在沉睡的奶娃娃，那个在识海里懵懵懂懂的君昊小朋友，还有那个总是平静分析数据的小无咎……
他们的路，还很长。
夜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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