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西岐军营。
姬发坐在主帐里,面前摊着一封信——是姜子牙亲笔写的,详细解释了伯邑考的真实死因(肉丸噎死,纯意外),以及帝辛和九尾狐的真实目的(伪装昏君妖妃,实为清除旧贵族,让人族自立)。
信的最后,附上了帝辛的提议:停战,和谈。
“诸位怎么看?”姬发抬头,看向帐内文武。
丞相姜子牙(这是另一个姜子牙,西岐的,跟封神的姜子牙同名但不是一个人)沉吟:“若信中所言属实,那这场仗……确实没必要打了。”
大将军南宫适拍桌子:“可大公子死在他们朝歌!这仇不报了?”
“大公子是意外身亡。”姬发平静地说,“而且,如果帝辛真如信中所说,是在为江山社稷、为人族未来而忍辱负重……那我们继续打下去,岂不是在帮神族清除异己?”
帐内沉默。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报——朝歌使者求见!”
“让他进来。”
使者是个文官,进来后先躬身行礼,然后呈上一个木盒。盒子打开,里面是伯邑考的遗物——一块玉佩,还有一封伯邑考生前写给父亲姬昌的家书。
家书里,伯邑考写道:“父亲,朝歌所见,与传闻大不相同。帝辛陛下虽表面昏庸,实则深谋远虑。苏娘娘虽被骂为妖妃,却暗中庇护百姓。儿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
姬发看完信,闭上眼睛。
良久,他开口:“传令下去,全军停战。三日后,本王亲赴朝歌,与商王面谈。”
朝歌,王宫。
九尾狐正在帮帝辛整理衣冠。今天他们要见西岐的使者,得正式点。
“姐姐,你说姬发会信吗?”苏妲己的意识在识海里问。
“信不信都得谈。”九尾狐整理着帝辛的衣领,“仗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再说了,封神榜那边基本定了,咱们这边也该收尾了。”
待整理完,帝辛握住她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
“少来。”九尾狐甩开他的手,但嘴角有笑意,“等这事了了,我就回轩辕坟闭关。这具身体还给你家苏妲己——她这些年也够憋屈的,她可以自由了。”
苏妲己意识小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跟姐姐一起的。”
“喜欢个屁,你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别耽误我修炼。”
正说着,宫人来报:“大王,西岐王姬发已到宫门外。”
帝辛深吸一口气,整理表情,换上那副“昏君”脸:“宣。”
三日后,商周和谈达成。
主要内容:
1. 停战。西岐退兵,商朝承认西岐自治。
2. 伯邑考追封为“仁孝公”,厚葬。
3. 帝辛承诺整顿朝纲,清除腐败。
4. 双方建立互市,互通有无。
签完协议那天,姬发和帝辛在宫中单独喝了一场。两人都没带随从,就一壶酒,两个杯子。
“说实话,”姬发给帝辛倒酒,“我一开始真想杀了你。”
“理解。”帝辛接过杯子,“换成我,儿子死在别人宫里,我也得拼命。”
“但看了你那封信,还有我大哥的家书……”姬发摇头,“这世道,真真假假,太难分辨了。”
“所以咱们都得活着。”帝辛举杯,“活着,才能看到真相大白那天。”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姬发忽然问:“对了,你宫里那位苏娘娘……”
“她啊,”帝辛笑了,“过阵子就走了。到时候,朝歌会多一位‘病逝’的宠妃,轩辕坟会多一只闭关的狐狸。”
“那你呢?”
“我?”帝辛看着杯中酒,“继续当我的‘昏君’,慢慢清理朝堂。等清理完了,就‘退位让贤’,去民间转转,看看真实的人间。”
姬发看着他,许久,举杯:“祝你好运。”
“你也是。”
魔界,魔尊大殿。
阳明坐在原本属于傀儡魔尊裂天的宝座上,脚下踩着魔尊的尸体——那个胖山羊已经死了,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最信任的“阳明大人”手里。
殿里跪了一地魔族将领,有的在发抖,有的在偷笑,有的在装死。
“都起来,”阳明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递到在场每一个魔族将领耳中,“从今天起,你们的魔尊冥阳回来了。”
他环视众人:“神族安插的间谍,已经清理干净了。剩下的人,我不管你们之前跟神族有什么勾当,从今天起,一笔勾销。但若再被我发现私通神族……”
他踢了踢脚下的尸体:“这就是下场。”
没人敢说话。
冥阳走到大殿中央,看着墙上那面象征魔界统治权的“万魔旗”——旗上绣着各种狰狞魔物,但现在看起来有点……过时。
“把旗换了,”他说,“换成……黑色的,绣一把断剑。意思很简单:魔界曾经被神族打断过脊梁,但现在,我们要把断剑重铸。”
有将领小声问:“冥阳大人,咱们……真的要跟神族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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