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旧尘山谷浸在晨光里,铁器铺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提醒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沈绯瑶站在宫门口,看着侍卫们有条不紊地加固防御,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轻影刀——刀鞘上的流云纹被晨露打湿,泛着温润的光,就像金繁此刻的眼神。
“在想什么?”金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肩上的伤口已重新包扎,白色的绷带衬得他肤色愈发古铜,行走间虽仍有几分滞涩,却依旧挺拔如松。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刚从厨房取来的热粥和小菜。
沈绯瑶转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在想,无锋的人这次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挑衅了。”
“未必。”金繁将食盒递给她,语气凝重,“无锋行事向来不计代价,他们抢走了精钢和琉璃瓦,很可能是想仿制我们的兵器,甚至火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沈绯瑶点点头,打开食盒,热气扑面而来:“你说得对。对了,昨日爹爹那边……”她话未说完,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金繁握住她的手,指尖温热:“别担心,执刃大人已经派人去安抚沈长老了。而且,我的红玉侍卫身份,执刃大人也已经告知了他。”
沈绯瑶心中一喜:“那爹爹他……”
“他虽然依旧没有松口,但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金繁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执刃大人说,宫门的规矩虽是祖上传下的,但也需顺应时势。他认可我的能力,也明白你的心意,会尽力劝说沈长老的。”
正说着,林小白提着一个精巧的木盒快步走来,脸上带着雀跃的笑容:“绯瑶姐姐,金侍卫,你们看我带来了什么!”
她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套银质的防护甲片,甲片轻薄如纸,上面刻着细密的机关纹路:“这是我用西域玄铁砂混合精钢打造的,重量只有普通甲片的三成,却能抵御利器和暗器,最适合金侍卫穿戴了!”
金繁拿起一片甲片,入手冰凉,质地坚韧,心中满是感激:“多谢长公主费心。”
“谢什么呀!”林小白摆摆手,“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且,你可是绯瑶姐姐认定的人,我当然要好好帮你武装起来!”
沈绯瑶看着林小白狡黠的笑容,脸颊微微发烫,却也忍不住笑道:“小白的机关术越来越厉害了。有了这套甲片,金繁日后作战,也多了一层保障。”
三人正说着,一名侍卫快步走来,躬身道:“长公主,金侍卫,执刃大人有请,议事殿议事。”
沈绯瑶心中一动,知道定是为了西域历练和无锋的事情。她和金繁、林小白对视一眼,快步朝着议事殿走去。
议事殿内,沈清寒端坐于主位,神色凝重。沈岳站在一旁,脸色依旧有些阴沉,但相较于昨日,已缓和了许多。殿内还站着几位宫门长老,个个神色严肃。
“参见执刃大人。”沈绯瑶、金繁、林小白齐声行礼。
“免礼。”沈清寒抬手,目光扫过三人,“今日召你们前来,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关于无锋残余势力,二是关于西域历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昨日无锋突袭铁器铺,抢走了大量精钢和琉璃瓦,显然是想仿制我们的兵器。据探子来报,无锋的残余势力已经与西域明教的叛徒勾结,企图在西域建立据点,积蓄力量,日后再卷土重来。”
沈绯瑶眼神一冷:“明教叛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无锋勾结!”
“明教内部最近动荡不安,叛徒趁机作乱,与无锋狼狈为奸,妄图染指宫门的玄铁和火药配方。”沈清寒语气沉重,“因此,西域历练的计划必须提前,你们需尽快前往西域,与明教正统取得联系,联手铲除叛徒和无锋残余,夺回被抢走的精钢和琉璃瓦,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属下遵命!”金繁躬身领命。
“儿臣遵命!”沈绯瑶和林小白也齐声应道。
沈清寒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沈绯瑶和金繁身上:“此次西域历练,任务艰巨,危机四伏。绯瑶身为长公主,武功高强,熟悉火药和兵器;小白精通机关术,在西域历练过三年,熟悉当地情况;金繁身为红玉侍卫,武功深不可测,忠心耿耿,是暗中保护核心子弟的不二人选。我决定,由你们三人一同前往西域,协同作战。”
沈岳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执刃大人,绯瑶是长公主,身份尊贵,西域路途遥远,危机四伏,让她前往,未免太过危险。而且,她与金繁……”
“沈长老,”沈清寒打断他的话,“绯瑶不仅是长公主,更是商宫统领,肩负着宫门的安危。此次西域之行,关乎宫门的未来,她必须去。至于她与金繁的事情,”沈清寒目光深邃,“宫门的规矩是为了守护沈氏血脉,而非束缚子弟的幸福。金繁虽是侍卫出身,但他身为红玉侍卫,劳苦功高,对宫门忠心耿耿,更对绯瑶一往情深。他的能力,他的品格,都配得上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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