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壁垒的“恐慌拍卖”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落幕时留下了一地鸡毛与深刻的人性拷问。五十个天价逃生舱名额,像五十根毒刺,扎进了这个自称“文明堡垒”的心脏,让其内部赖以维系的虚伪体面与脆弱秩序彻底化脓、溃烂。
郑坤集团的统治权威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动摇。没能拍得逃生舱的高层对郑坤的无能充满怨怼,而底层民众在目睹了上层为了活命不惜一切的丑陋嘴脸后,那点残存的敬畏也烟消云散。壁垒内部,暗流涌动,各种不满和叛离的情绪在压抑中滋生。
然而,顾九黎的“安全区崩溃艺术”并未就此停歇。他的目光,投向了地图上另一个顽固的“钉子户”——“数据要塞”。
数据要塞,顾名思义,并非建立在物理的坚固工事之上,而是依托于一个旧时代遗留下来的、拥有超强算力和独立能源的巨型地下服务器集群。其成员大多是曾经的顶尖程序员、网络工程师、数据科学家,他们在末日降临后,迅速占据了这片数字净土,并构建了一套复杂的虚拟生存系统。
在数据要塞,现实世界的肉身被视为“脆弱的皮囊”,意识上传、数据永生才是他们追求的终极目标。他们通过脑机接口技术,将大部分时间沉浸在一个名为“矩阵绿洲”的虚拟世界中。在那里,他们可以重构山河,定义物理规则,享受近乎无限的“自由”。而维持服务器运行和虚拟世界存在的能量,则来源于一套高效的地热采集系统以及……对外部幸存者据点提供的“数据服务”(如有限的信息查询、通讯中继)收取的“信息税”(通常以能源或特定硬件支付)。
要塞的领袖,自称“架构师”的韩萧,是一个将理性与逻辑奉为圭臬的人。他认为情感是低效的bug,肉体是迟早要抛弃的载体。对于“方舟”和顾九黎搞出的“脑核货币”、“狼人杀”、“恐慌拍卖”等一系列操作,他评价只有两个字:“噪音”。
“低维生物的生存博弈,充满了非理性的冗余和情绪化的波动。”韩萧在虚拟会议室中,对他的核心团队成员(以全息投影形式出现)说道,“我们的道路是升维,是摆脱碳基的束缚。他们的金融游戏、信仰崩溃、恐慌贩卖,不过是旧文明路径依赖的垂死挣扎,对我们的‘矩阵绿洲’构不成任何威胁。”
数据要塞几乎完全屏蔽了“方舟”的物理渗透。“脑核币”在他们那里毫无用处,因为他们追求的是纯粹的能量和算力。“狼人杀”的逻辑游戏?在整天研究递归算法和量子逻辑的他们看来,幼稚得可笑。恐慌拍卖?他们的“肉身”都妥善保存在恒温营养舱里,外部威胁对他们影响甚微。
这似乎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完全内循环的“数字乌托邦”。
“方舟”控制室内,周明远面对数据要塞的铜墙铁壁,感到有些棘手:“首领,常规手段对他们完全无效。他们生活在自己的数字世界里,我们的经济和心理战术,像是用弓箭射击深海里的鱼。”
顾九黎却没有丝毫沮丧,反而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们将信仰建立在‘数据’和‘逻辑’之上,认为这是超越人类感性缺陷的完美基石。”他缓缓说道,“但有时候,最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它最依赖的基石开始崩塌。”
他的计划,并非强攻,而是“污染”。
“方舟”的数据库里,储存着远比数据要塞更加先进、更加庞杂,甚至包含了许多来自高等文明的、未被完全解析的信息碎片。顾九黎要做的,就是精心挑选一些看似无害、实则蕴含逻辑陷阱或认知悖论的“数据种子”,伪装成普通的学术资料或技术更新包,通过数据要塞对外接收信息的隐秘通道(他们需要从外界获取一些硬件状态监测数据和有限的物理世界更新信息),悄无声息地“赠送”给他们。
这些“数据种子”包括:
· 一段关于“自指悖论”在无限递归系统中的应用推演,其结论指向系统逻辑的终极不稳定性。
· 一份来自某个已消亡硅基文明的“意识上传失败案例”分析报告,其中详细描述了意识数据在长期运行后出现的“熵增畸变”和“人格漂移”现象。
· 一组描绘了不同物理常数下宇宙形态的模拟数据,其中一些宇宙的物理规则会导致“矩阵绿洲”赖以存在的底层数学基础失效。
· 甚至还有一些被加密的、关于“方舟”自身观测到的、宇宙中存在某种能够直接感染和扭曲信息的“模因实体”的模糊记录。
这些信息,对于追求纯粹理性和数据永生的数据要塞成员来说,既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也是潜藏的剧毒。
起初,这些“礼物”在数据要塞内部引起了兴奋。学者们如获至宝,纷纷投入研究,试图从中汲取知识,完善他们的“矩阵绿洲”。
但很快,异常开始出现。
一些资深程序员在研究了“自指悖论”推演后,开始对自己编写的核心代码产生怀疑,陷入无休止的自我审查和逻辑循环,导致数个重要虚拟区域的运行出现卡顿和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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