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残阳如血,泼洒在襄阳城西的断龙坡上。坡下那方被藤蔓缠绕的青石板下,藏着江湖与庙堂纠结了百年的秘密——断龙台。此刻,忽必烈的鎏金大帐正扎在坡顶,帐内烛火通明,映照着一幅展开的《襄阳龙脉图》,图中用朱砂勾勒的龙形纹路,终点恰是断龙台的位置。
帐中,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正用银签拨动炭火,火上铜壶咕嘟作响,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脸上的皱纹。他便是忽必烈请来的秘宗高人玄机子,传闻此人精通风水堪舆,更知晓前朝所有秘藏的机关秘钥。
“大汗,”玄机子将煮好的茶倒入玉杯,茶汤泛起诡异的碧色,“断龙台乃南朝龙脉之眼,当年太祖皇帝设下封印,便是怕有人借此搅动天下气运。如今封印松动,只需找到那把‘断龙钥’,打开台门毁掉龙脉,襄阳城便会不攻自破。”
忽必烈抚着腰间弯刀,眼中闪过贪婪的光:“玄机子先生,那断龙钥究竟是何物?朕派去的人搜遍襄阳,连半点踪迹都无。”
玄机子轻笑一声,指尖在地图上的古墓位置一点:“大汗可知古墓寒玉床为何百年不腐?那床底便是封印的第一道机关,而开启机关的钥匙,并非死物。十六年前郭芙斩下的那截手臂,沾染了杨过的本命精血与古墓地气,早已与龙脉气息相连,此乃天地生成的‘活钥’。”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鬼面门残存的弟子跪在帐前,声音颤抖:“大汗,四大护法尽丧,杨过那厮……那厮独臂破阵,连斩毒郎君与机关圣手!”
忽必烈猛地拍案而起,玉杯落地碎裂。玄机子却依旧从容:“大汗莫急。杨过虽勇,却不知自己便是破局的关键。老臣已布下‘引钥阵’,只需将他引至断龙坡,再以小龙女的性命相胁,不愁他不亲手开启断龙台。”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残缺的龙纹:“这是前朝镇龙司的令牌,持此令者可调动断龙台周围的机关。明日让阵魔带着令牌去城下叫阵,杨过见此令牌,定会追问郭靖血诏的真相,届时便可将他引入圈套。”
烛火摇曳中,玄机子的笑容愈发诡异:“待龙脉一断,宋室气数尽矣,大汗便可坐拥天下。至于杨过……他这把钥匙,用过之后,便也该碎了。”
此时的襄阳城内,杨过正站在城主府的书房内,手中摩挲着郭靖留下的半幅血诏。血诏上“断龙台”三字被鲜血浸染,边缘还残留着兵刃切割的痕迹。小龙女端着药碗走进来,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道:“过儿,鲁帮主的伤势已无大碍,耶律齐正在修补西城门的缺口,你也该歇息片刻了。”
杨过转身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龙儿,你还记得古墓寒玉床底的刻痕吗?当年我以为是道家符咒,如今想来,倒与血诏上的纹路有些相似。”他铺开一张宣纸,凭着记忆画出刻痕的模样,“郭伯父临终前特意提及断龙台,这三者之间定有关联。”
小龙女凝视着纸上的纹路,忽然想起一事:“去年我在古墓整理典籍,曾见过一本《前朝秘录》,上面说断龙台是镇龙司所建,用来封印龙脉。那镇龙司的令牌,与你画的刻痕有几分相像。”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耶律齐匆匆闯入:“杨兄,不好了!阵魔在西城门叫阵,还拿着一块青铜令牌,说要与你单独谈谈郭靖大侠的死因!”
杨过猛地攥紧拳头,玄铁刀在鞘中隐隐作响。他抬头望向窗外,西城门方向尘土飞扬,隐约传来阵魔的喊话声。小龙女眼中闪过担忧,却只是轻声道:“我与你同去。”
杨过摇头,将血诏塞进怀中:“你留在城中坐镇,若我两个时辰未归,立刻让鲁帮主关闭四门。阵魔既然拿郭伯父说事,定有阴谋,我一人去便好。”他大步走出书房,玄铁刀拖地而行,在青砖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夜色渐浓,西城门的火把将城墙照得如同白昼。阵魔站在护城河对岸,手中高举着青铜令牌,令牌上的龙纹在火光下清晰可见。看到杨过独臂出城,阵魔发出一阵怪笑:“杨过,你可知郭靖是怎么死的?他并非战死沙场,而是被宋理宗的人暗害,只因他发现了断龙台的秘密!”
杨过眼中厉色一闪,玄铁刀直指阵魔:“一派胡言!郭伯父忠君爱国,陛下怎会害他?速速交出令牌,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无情?”阵魔笑得更加癫狂,“你若不信,便随我去断龙坡看看。那里藏着血诏的另一半,还有郭靖的佩剑。不过你得单独前来,若是带了一兵一卒,我便将秘密永远埋在地下!”说罢,他转身便走,青铜令牌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
杨过望着阵魔的背影,又想起血诏上的谜团,咬牙便要追赶。城楼上的黄蓉突然大喊:“过儿,不可!这分明是陷阱!”
杨过脚步一顿,回头望向黄蓉:“郭伯母,郭伯父的死因不能不明不白。断龙台的秘密关乎襄阳安危,我必须去查!”他纵身跃起,如一道流星般掠过护城河,朝着断龙坡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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