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在陆染溪肩头盘旋了多次之后,陆染溪始终没有发现异常。在一旁的两道魂体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心提醒当事人,奈何自己只是历史的顾客,只能看无法出手干预。
许久之后,正低头摆弄衣角的陆染溪终于察觉到了肩头那细微的触感。她讶然侧首,只见一只灵巧的小纸鹤正绕着她翩然飞舞,时而用尖喙轻啄她的脸颊,时而以翅尖调皮地拉扯她的垂髫青丝。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神奇的小生灵拢入掌心,感受到它轻若羽毛的重量,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奇地试探:“小纸鹤,你想做什么呀?”
“啾……啾啾……走,跟我走。”纸鹤发出的声音细弱而生涩,仿佛初学人言的稚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引。
远处,隐在廊柱阴影下的慕白,见纸鹤成功引动了陆染溪,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不再停留,身形悄然隐没在宫殿的重重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嘿……铺垫已毕,接下来,该是正戏开场的时候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悬在腰间的酒葫芦,粗糙的指节重重拍了两下,像是在与一位老友约定。
“老伙计,待会儿要看你的了。”他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眸里翻涌着跨越千年的疲惫与深不见底的思念,“这场持续了太久的轮回……是时候该终结了。我累了……真的很累。很想她,想到骨子里都发疼……”
那低语消散在风里,带着一种即将奔赴终局的决绝,与蚀骨的寂寥。
小纸鹤引着陆染溪在九曲回廊间穿梭,而同一时刻,慕白已再度将北堂离堵在了寝殿之内。
北堂离面沉如墨,语气中满是压抑的不耐:“北堂少彦已入主东宫,你为何还滞留不去?你一个男子终日盘踞于朕的寝宫,若传扬出去,世人岂不以为朕有龙阳之癖!”
慕白恍若未闻,只从容取下腰间的酒壶,信手递到对方面前,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痞笑:“别急,我还想与你再做一笔交易。”
“什么?!”北堂离几乎要拍案而起,“朕已许你太子之位,你还想要什么?”他强压着怒火,胸膛剧烈起伏。在他心中,江山与长生固然重要,但帝王的尊严与规矩同样不容践踏。
慕白不以为意,自顾自举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太子虽立,却将行冠礼。我这人帮人帮到底——他还缺一位太子妃。”
“太子妃?!”北堂离气极反笑,“朕的长子都尚未婚配,北堂少彦排行第九,岂能越礼先婚?这成何体统!”
慕白慵懒地斜倚在矮榻上,翘起腿,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那是你该操心的事。而我今日要与你交易的,是‘不死血脉’的下落。”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瞬间劈散了北堂离所有的怒气。
嘶……
这诱惑……眼前这人,简直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他的克星!
前几日才信誓旦旦说不知“不死血脉”下落,如今竟又出尔反尔!北堂离只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指着慕白,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呵呵……”慕白浑不在意地又抿了一口酒,慢悠悠道:“我字字皆真。前日不知我妹妹慕青玄身在何处,昨日方得她讯息,这才想着再与你做一场交易。”
“你的意思是……你妹妹慕青玄身负‘不死’血脉?”北堂离瞳孔骤缩,急切地向前倾身,“她如今在何处?”
慕白装模作样地掐指推算,半晌才慢条斯理地道:“据我推演,雍和二十年,那身负血脉之人自会主动来到太子身边,是个男童。届时,我自会再来见陛下。”
“此言当真?”
“我慕白,从不屑于谎言欺世。”
“你这次又要什么?”北堂离警惕地问道。
慕白却不答,反将手中酒壶递过去:“来一口?此乃天上仙露,对你那一身征战留下的暗伤大有裨益。”
暗伤?
他竟连这个都知道!北堂离心中骇然。早年沙场征伐,体内确实沉疴遍布。他盯着那酒壶,既渴望借此调理身体,安然等到长生之日,又恐其中有诈,一时犹豫不决。
“怎么?怕我毒死你?”慕白嗤笑,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我若想取你性命,倾你举国之力,于我而言也不过弹指之间。何必以此等手段?陛下未免太小看慕某了。”
北堂离闻言,细想确是如此,这才稍稍安心,接过酒壶。
清冽的酒液入喉,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通达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如同被仙泉洗涤,说不出的舒畅熨帖。
“说吧,” 北堂离语气缓和了些,两人竟如同老友般席地而坐,“你替那小子,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镇国公嫡女——陆染溪。”
嘶——
北堂离倒吸一口冷气,刚被仙酒抚平的心绪再次掀起惊涛。这家伙还真敢开口!先要太子之位,再要一个手握天下兵权的岳丈……他当真不是在一步步图谋朕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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