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 697 年昭公复位后,高渠弥天天提心吊胆。
他看着昭公一天天稳住局面,心里的慌劲儿越来越大:“昭公这人心眼小,当年我跟他结的仇,他肯定没忘。现在祭仲那老狐狸装病不管事,等昭公腾出手来,第一个就得收拾我!”
越想越怕,高渠弥索性横下一条心:“与其等着被他杀,不如我先动手!”
这年深秋,新郑城外的树林里刚落了层薄霜,昭公闲着没事,想出去打猎散心,还特意叫上了高渠弥 —— 他以为高渠弥早就服软了,没想着是 “引狼入室”。
高渠弥提前在树林深处埋伏了十几个死士,都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手里攥着磨得锃亮的刀。
昭公骑着马,刚射中一只奔跑的鹿,高兴地笑着说:“今天运气不错,晚上能喝鹿肉汤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树林里 “唰” 地一声,死士们从树后冲了出来,围着昭公的马车就砍。
昭公身边的侍卫没防备,没几下就被放倒了,昭公想拔佩剑反抗,可马受惊跳了起来,把他甩在地上,没等他爬起来,乱刀就砍了下来。
等高渠弥 “哭着” 把昭公的尸体运回都城,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 高渠弥手里握着兵权,谁反对谁就是下一个昭公。
高渠弥也不装,直接找了昭公的弟弟公子亹(wěi),把他架上了国君的宝座。
公子亹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一辈子没指望过当国君,被高渠弥这么一推,赶紧封高渠弥为上卿,俩人结成了 “弑君同盟”。
可老百姓不买账,新郑的街上到处都是议论声:“这才刚换了昭公,又来个公子亹,咱们郑国的君位是走马灯吗?”
有的老人还对着王宫的方向叹气:“郑庄公当年多威风,现在他的儿子们,不是被杀就是被架着当傀儡,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连一直掌权的祭仲,都故意装病不上朝,家里的门都不出 —— 他心里清楚,高渠弥杀君立君,早晚要出事,自己可不想掺和这趟浑水,“装病避祸” 才是最稳妥的。
郑国的血案刚过一个月,卫国那边又爆了更大的乱子,这事儿说起来,比郑国还荒唐,根儿能扯到二十年前卫宣公的 “扒灰公案”。
当年卫宣公还是公子的时候,就跟父亲的姬妾夷姜私通,生了个儿子叫急子(也叫太子汲)。
急子长大后,卫宣公给他找了个未婚妻,是齐国齐桓公的女儿宣姜,结果卫宣公一见宣姜长得漂亮,居然半道截胡,自己把宣姜娶了,还生了公子寿和公子朔(也就是后来的卫惠公)。
宣姜怕急子将来继位后找自己麻烦,就天天跟公子朔一起在卫宣公面前说急子的坏话,说急子 “怨恨国君抢了他的未婚妻,早晚要谋反”。
卫宣公本来就对急子有愧,被这娘俩一撺掇,居然真动了杀心,派急子出使齐国,暗中让强盗在莘地等着,说 “看见拿白旄(使者信物)的就杀”。
可公子寿是个重情义的,他知道了父亲的计划,赶紧跑去劝急子:“哥,爹要杀你,你快逃去别的国家吧!”
急子却摇着头说:“爹让我去齐国,我要是逃了,就是不孝。再说,天下之大,我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公子寿见劝不动急子,就偷偷拿走了急子的白旄,自己先一步去了莘地,结果被强盗当成急子杀了。
急子后来赶到,看见弟弟的尸体,抱着尸体大哭:“你们杀错人了,我才是急子,你们杀我吧!” 强盗们也不管那么多,索性连急子也杀了 。
这就是前 699 年的 “急子之难”,卫国百姓早就恨透了公子朔的阴险,只是没机会报仇。
到了公元前 696 年十一月,急子的旧部左公子泄、右公子职(这俩人是卫国负责王室宗族事务的官员,一直感念急子的好)终于忍不住了。
他们偷偷联络了当年支持急子的大夫和士兵,趁着卫惠公朔在宫里设宴喝酒的机会,带着人冲进王宫,一边冲一边喊:“为急子、公子寿报仇!杀了这个阴险小人!”
卫惠公朔正喝得高兴,听见外面的喊杀声,吓得酒都醒了,连玉玺都没来得及拿,穿着单衣就从王宫的后门跑了。
他一路不敢停,鞋都跑丢了一只,最后拼了命才逃到齐国 —— 齐襄公是他的亲舅舅(宣姜是齐襄公的妹妹),他知道只有齐国能护着他。
齐襄公见外甥这么狼狈,表面上赶紧让人给他找衣服、端热汤,心里却打着小算盘:“现在把他留下,以后帮他复位,就能把卫国变成齐国的小弟,这买卖划算!”
左公子泄和右公子职没找到卫惠公,也没敢为难宣姜 —— 毕竟宣姜是齐国公主,杀了她会引来齐国的报复。
俩人商量了一下,就把急子的弟弟黔牟立为新国君。
黔牟性子温和,当年急子和寿被杀时,他一直默默哀悼,卫国人都挺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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