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青走上来，把敌将头颅扔在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从这三个方向来？”他问。
她没抬头，继续擦针。“你看看他耳朵后面。”
谢玄青皱眉，蹲下身翻开头颅。在右耳后发际线下，果然有一道暗红印记，形状与青铜盒上的星纹相似。
“这不是普通士兵。”她说，“他是命定之人候选。”
“什么意思？”
“有人在选人。”她终于抬头看他，“选能开启星渊门的人。他身上有标记，和我的梦有关。”
谢玄青沉默片刻。“所以你早知道会有这一战。”
“我知道他们会来，也知道他们会走哪条路。”她收起银针，放进药囊，“我不是猜的。我是看到了。”
他盯着她。“下次开战前，提前告诉我。”
“如果我说了，你会信吗？”
他没回答。
远处，士兵们开始欢呼。这场胜利来得太意外，也太彻底。原本担忧的夜袭，竟成了歼灭战。军中已有人悄悄议论，说女医通天象，知阴阳，能预知敌情。
她没理会那些话。她走到一名重伤俘虏身边，蹲下查看。那人昏迷不醒，但耳后也有淡淡星纹。她取出银针，轻轻刮下一点血迹，滴在白布上。
血色偏紫，带着一丝荧光。
她收回布片，塞进袖中。
谢玄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忽然说：“你不怕吗？知道这么多事，还敢往前走？”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怕也没用。既然躲不掉，就只能比他们先一步。”
他点头，转身下令清点伤亡，准备明日巡查边境。
她没动，仍站在高坡上。风吹得她衣角翻飞，药囊轻晃。她望着远方山影，眼神平静，却又藏着锐利。
影豹从林中跑回，嘴里叼着一块碎布，放在她脚边。
她低头看去。
布是黑色的，边缘烧焦，上面隐约有个符号——和谢玄青匕首柄末的标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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