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之声》最后一期录制的前一天,苏茶在家里陪孩子们玩音乐游戏。
七个彩色坐垫像道小彩虹似的散在地毯上,曲曲正把她的毛绒玩具一个个往坐垫上放,嘴里还嘟嘟囔囔:“小兔坐红色的,小熊坐蓝色的,小猪……小猪该坐哪儿呢?”
两岁多的曲曲已经能说完整的短句子了,可小脑袋里的念头还是东一下西一下的。珩珩安静地坐在旁边,小手握着一只沙锤轻轻摇晃,“沙沙”的声音像是秋天踩在落叶上,轻轻的,有节奏。
苏茶在玩具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碰了碰琴键,几个清脆的音符像小水珠似的蹦出来。曲曲立马丢下玩具跑过来,小短腿迈得可快了:“妈妈弹琴!”
“想听什么呀?”苏茶笑着把女儿抱到腿上。
“小星星!”曲曲仰起小脸,眼睛亮亮的,“就是那个亮晶晶的!”
苏茶弹起《小星星》。简单又熟悉的旋律在客厅里慢慢流淌开,像小溪水轻轻流过石头。珩珩放下沙锤,慢慢挪过来,安静地靠在妈妈另一条腿边。
一曲弹完,苏茶柔声问:“明天妈妈要去录节目最后一期啦,曲曲和珩珩也一起去,好不好?”
“去!”曲曲拍着小手,“看好多好多小朋友!”
珩珩点点头,小手轻轻抓住妈妈的衣角,小声问:“有……有琴吗?”
“有啊,有很多琴呢。”苏茶摸摸儿子的头,“还有哥哥姐姐们唱歌。”
陆沉舟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客厅里这温馨的一幕,笑着走过来:“明天我也去,咱们全家都去给妈妈加油。”
“爸爸也去!”曲曲从妈妈腿上滑下来,像只快乐的小鸟扑向爸爸。
陆沉舟一手抱起女儿,又伸手把珩珩稳稳抱起来——一手一个,轻轻松松。珩珩搂住爸爸的脖子,小声说:“爸爸高。”
“明天爸爸把珩珩举得高高的,看妈妈弹琴,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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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哄睡孩子们后,苏茶靠在陆沉舟怀里,轻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季节目就这么结束了。”
“舍不得?”陆沉舟问。
“有点。”苏茶实话实说,“虽然挺累的,但看着那些孩子一点一点变化,心里特别有成就感。小雨现在敢上台表演了,王磊组织了学校乐队……音乐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可你也改变了他们。”陆沉舟亲了亲她的额头,“苏老师功劳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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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传承之声》最后一期录制现场。
舞台布置得温馨又简单,背景板上贴满了孩子们这一季的画和照片——有稚嫩的涂鸦,有认真的素描,有开心的笑脸,拼成了一幅成长的图画。观众席坐得满满的——孩子们的爸爸妈妈、节目组工作人员、还有受邀的观众都来了。
陆沉舟带着曲曲和珩珩坐在第一排。曲曲兴奋地转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四处看。珩珩安静地坐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台,满是好奇。
后台,苏茶正在给孩子们做最后准备。二十多个孩子,年纪从七八岁到十三四岁不等,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也藏着一点点紧张。
小雨今天穿了件新的粉色连衣裙,头发梳得顺顺的,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她紧紧握着小口琴,看到苏茶走过来,小声说:“苏老师,我有点怕……”
“怕什么呀?”苏茶蹲下来,和她平视。
“怕……吹不好。”小姑娘声音细细的。
“小雨,”苏茶声音温柔,“你还记得第一次吹口琴时是什么样子吗?”
小姑娘想了想,点点头:“吹得不好听。”
“但现在你能吹完整首《茉莉花》了。”苏茶眼里带着笑,“你看,你已经进步这么大了。今天不用想好不好听,就想着把这首曲子送给妈妈,送给所有喜欢你的人,好吗?”
小雨用力点点头,眼神渐渐坚定了。
另一边,王磊正和其他几个男孩说话。这个曾经在台上掉眼泪的西北男孩,现在成了孩子们的小头头。看见苏茶,他走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苏老师,我们几个……想节目结束后,还一起玩音乐。”
“当然好啊。”苏茶高兴地说,“音乐是朋友,朋友要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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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正式开始。孩子们一个个上台,展示这一季的收获。有的演奏乐器,有的唱歌,有的分享自己学会的第一首歌。
轮到小雨时,她深深吸了口气,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小姑娘握紧口琴,对着话筒轻声说:“我要吹《茉莉花》,送给妈妈,也送给苏老师。”
她闭上眼睛,开始吹奏。旋律比第一次流畅多了,虽然还有点小问题,但能听出她的认真和用心。台下很安静,大家都在静静地听。
曲子吹完,小雨睁开眼睛,鞠了一躬。台下响起温暖的掌声。主持人走过来,轻声问:“小雨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姑娘想了想,小声说:“音乐让我变勇敢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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