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飞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不是被焦尸追就是被张扬那小子拿着粉红色的冰袖在他眼前晃悠,就跟斗牛似的,精神始终绷着一根弦。
半小时后,他猛地惊醒,第一反应是摸向自己的脖子——触手是温热的皮肤和跳动的血管,脑袋还好端端长在上面。
他长出一口气,低声骂了句脏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沉睡虽然短暂,但那种能力透支后的虚脱感已基本消退,力量重新在四肢百骸间流淌。
他扭过头,准备看看李若瑶把后面收拾得怎么样了。
这一看,倒是让他有些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愣怔了一下。
印象中后排卧铺区域那副溅满粘稠血迹、碎肉屑和污秽混杂、堪称惨不忍睹的景象,已经消失无踪。
原本糊满暗红污渍的地板被擦得露出了原有的金属底色,虽然还有些地方水渍未干,反射着顶灯昏暗的光,但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腥血气,确实被冲淡了很多,至少不再直冲脑门。
更让他不由得挑起一边眉毛的是,原本铺在卧铺上那套从他老爸那里传下来、跟他风里来雨里去多年、包浆厚重、油光可鉴几乎能照出人影的旧铺盖卷,连同那几个颜色暧昧、形状可疑、填充物分布都不太均匀的枕头,全都不见了踪影。
卧铺光秃秃的,露出了底下略显陈旧的革质垫子,虽然也算不上多整洁,但比起之前,已是判若云泥。
李若瑶正蜷缩在卧铺最里面的角落,双臂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头,像个受气包。听到车轮飞起身的动静,她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幼鹿般猛地抬起头,脸上混杂着尚未褪去的惶恐和努力挤出来的、带着讨好的怯懦。
凌乱的发丝粘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反倒给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飞……飞哥,您醒了?”
车轮飞用下巴点了点空荡荡的卧铺,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我那祖传的铺盖呢?你给我扔了?”
李若瑶身体一颤,连忙解释:“飞……飞哥,我……我看那些东西实在太……太有年代感了,上面……呃……痕迹也比较丰富。我想着都世界末日了,咱们……咱们到时候找个家纺店,零元购一批新的回来,睡着也舒服卫生点……我,我到时候给您铺得妥妥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车轮飞的脸色。
车轮飞老脸难得地一热,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确实,那铺盖跟他风里来雨里去,别说洗,晒都难得几回,说是能刮下二两油也不夸张。
以前就他一个大老爷们,糙点就糙点,能将就。
但现在……他瞟了一眼李若瑶那虽然狼狈但底子不错的脸蛋和身材,心里琢磨:真要“深入交流”的时候,在那么有“历史沉淀”的铺盖卷上滚,好像确实有点……煞风景?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李若瑶这举动还挺贴心?他难得地没有发作,反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和煦但绝对不算凶恶的表情。
“行吧,扔了就扔了。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
就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夸奖,让李若瑶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恩赐,连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飞哥!”
就在这时,车轮飞鼻子抽动了几下,疑惑地皱起眉。
“咦?什么味儿?怎么有点香?”
这味道跟卡车里原有的机油味、汗味以及残留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李若瑶脸上露出一丝小得意,又带着点忐忑:“是……是我喷了点香水。刚才打扫完,总觉得还有味儿,我就……就把我包里那瓶杨树林……啊不是,是圣罗兰的香水拿来喷了喷,可能……可能手抖了一下,喷得有点多……”
她越说声音越小,生怕车轮飞莫名生气。
车轮飞对什么杨树林圣罗兰一窍不通,但闻着这香味确实掩盖了不少异味,让他心情都舒畅了点,于是大手一挥:“不错!这味儿挺好!比刚才那死人的味儿强多了!”
这大概也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车内环境焕然一新,身体也恢复了状态,车轮飞感觉浑身是劲,是时候干正事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修复卡车,毕竟这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唰”地一下拉开前挡风玻璃的遮阳帘,目光投向不远处那辆孤零零的老头乐。张扬的尸体像一袋垃圾般被扔在车旁的土地上,车轮飞瞥了一眼,内心毫无波澜,就跟看见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小龙,出来干活了!”
中控屏幕应声亮起,像素笑脸^_^浮现。
【我在,主人。休息得如何?】
“还行。说正事,看到那辆老头乐没?碾了它,够修车不?具体该怎么操作?”车轮飞直奔主题。
【目标已锁定。其金属及塑料成分足以修复当前保险杠及翼子板损伤,并有富余材料可用于局部强化。操作很简单,直接用卡车碾压过去,确保轮胎与目标充分接触,我即可在碾压过程中完成材料分解与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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