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惊愕地看着那团青光在玄石表面游走，感受着自身妖力与玄石间的契合。
“这……是什么？”
它试探着加大妖力输入。
玄石竟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回应得更为热烈，那种全身被强化的感觉，令它几乎兴奋得要仰天长啸。
“这是不是陷阱。”黑狼用爪子挠挠头心想。
“若真是老九送的东西，它不会对我有益。”
它思考片刻后，将那晶石重新取出，仔细嗅了嗅气息。
草木的香气中，有一丝......奇异的香味。
那并不是妖族炼制出来的气息，更像是人族的灵力。
它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
“人族？”
它的目光微微一偏，开始扫过洞穴的每一个角落。
那边，霜璃依旧靠着岩壁，似乎还在昏睡。
老十的瞳孔缩了缩，沉默良久，才轻轻哼了一声。
不，那个小不点不可能。
她连妖力都没恢复完全，气息软弱得像个马上要死去的病兽。
但内心那份怀疑，仍让黑狼把目光落在霜璃身上。
“若真是她......为何要帮我？”
霜璃的灵识安静地悬浮在空气里。
她看着那头庞大的黑狼在反复嗅闻，最后终于放下戒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上钩了。”霜璃在心里小声吐槽，“就这多疑劲儿，搁现代可以拿来做海关警犬了。”
不过她很快又认真起来。
黑狼的反应比预期更谨慎，但也更敏锐。
她炼制的玄石活性催化剂不仅被识破可能性低，还起了明显作用。
这说明理论验证成功。
“灵石净化反应确实能提升能量吸收效率三倍左右。”
她低声道，“如果我能把这个反应扩散成阵法模型，就能反向推算出它们的炼器结构......啧，谢子尘看到估计得吓一跳。”
霜璃小心地缩回灵识，避免被黑狼察觉。
从科学角度来说，这头黑狼的炼器行为其实更接近原始的能量植入实验。
它试图将玄石能量融入血肉，以强化肉体。
这是典型的妖族常用的强化肉身方式。
但其缺陷也比较明显。
一个是效率太低。
另外这样的方式副作用太大，容易走火入魔。
“看来以后得教教它用一些现代的物理和化学知识。”霜璃嘴角微弯。
虽然她不会真把这些专业名词拿出来讲，毕竟黑狼哪听得懂。
但她脑海里的那套思路，足以在修真界横着走。
黑狼老十继续蹲在那里实验，脸上能明显看出在思考的表情。
那股绿光在它掌心微微跳动，玄石被彻底吸收后。
它的妖气竟然开始产生细微变化。
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本混浊的血脉被洗净了一层。
“怎么回事？”它低吼一声，体内的妖力流转几个周天。
那股力量比以往更加凝实，甚至连妖丹的表层都闪过一丝翠绿色的光。
那是蓬勃生机的气息。
一股纯粹的木属性灵气萦绕着他。
“这股灵力......不属于我。”黑狼的瞳孔收缩。
它再次将目光投向洞角那个“昏睡”的小兽。
空气中，一缕极淡的草木灵气与它刚才吸收的能量波动诡异地重合了。
“果然......”黑狼喃喃，声音低沉。
“找到你了。”
它缓缓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几乎遮蔽了半个洞口。
每一步都带着大地的震动，直到走到霜璃面前。
霜璃暗暗咬紧牙关，灵识立刻封闭，心里却在疯狂地想着：“完了，我暴露了？”
那头黑狼低下头，眼睛和她几乎平齐。
那双金色瞳眸里，没有杀意，只有一丝探究。
还有一丝疑惑不解。
它沉默了许久，用尾巴一把子把霜璃扫进了炼器室。
一人一妖大眼瞪小眼。
它忽然张口道：
“你......是人族？”
霜璃心头一惊。
黑狼会说人话？
她下意识就想假装继续昏睡。
但黑狼直接接着用尾巴在她面前轻轻一拍，带起的风让她的发丝飞散。
“别装了。”黑狼的声音沙哑低沉，“那股灵气，不是妖族能有的。”
霜璃抿唇。
心念一转，灵力在指尖微微聚起。
“……我没有恶意。”她缓缓开口。
黑狼眯起眼，“说。”
“那块晶石，确实是我炼的。”霜璃索性大方地承认。
“我看到你想通过玄石锻体，但能量流失太多。我这个只是辅助帮助净化杂质。”
黑狼沉默地盯着她。
良久，它忽然轻笑了一声，“人族，为什么要帮我？”
“也许我只是看不下去浪费材料。”霜璃淡淡道。
黑狼哼了一声，“你胆子不小。”
说着，它竟收回了爪子转身走回炼器台。
“你若真想帮我，就别插手太多。妖与人，不是一条路。”
霜璃眯了眯眼，轻声回应：“路是人走出来的，谁说不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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