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的时候,“星芽”的后代已经长得比人高,花盘大得像小推车的轮子,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把修车行门口照得亮堂堂的。街坊邻居都说,这花有灵性,夜里走路都不用打手电,花瓣的光就能照清路。
“这叫‘引路花’。”赵磊给花起了个新名字,手里拿着锯子,正在给花架加固,“王大哥当年在山里给我们引路,现在换它们给咱们照亮,算是接上茬了。”
林薇的新画《引路花》被选去参加国际画展,画里的向日葵花田从老槐树下一直延伸到黑石山,花影里藏着无数小小的脚印,有古代的草鞋印,有现代的运动鞋印,最后都汇聚到观星台,化作一道青蓝色的光,融入星空。
“评委说,这幅画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林薇笑着说,眼里闪着光,“原来无论在哪,思念的模样都是一样的。”
叶秋的星图册加印了三次,扉页的“星芽”照片旁,多了行读者的批注:“我在老家的院子里种了这种花,夜里真的会发光,我娘说,是我爹从天上来看我们了。”
暑假的时候,他们果然去了石洼村。村口的石碑旁,丫蛋亲手种下了棵向日葵幼苗,赵磊给它搭了个小木架,林薇在木架上画了圈星轨,叶秋则往土里埋了块从老槐树下带来的星石碎片。
“王大哥,我们来看你了。”丫蛋蹲在幼苗旁,轻声说,“你看这村子多好,有花,有树,有笑声,跟你当年想的一样。”
守村的老人给他们端来新沏的菊花茶,茶里飘着几朵向日葵花瓣。“这茶是用‘王大哥花’泡的,”老人笑得满脸皱纹,“喝了能记起好念想。”
茶水下肚,一股暖意从心口蔓延开,像当年王大哥陶罐里的草药香,又像修车行暖炉里的烟火气。远处的山坡上,向日葵花田在风中起伏,像金色的海浪,花影里,仿佛有个背伤的汉子正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朝着他们微笑。
离开石洼村时,夕阳把花田染成了橘红色。赵磊突然哼起了那支窑厂的曲子,丫蛋跟着唱,林薇打着拍子,叶秋的脚步踩着节奏,歌声顺着花田飘远,落在每一朵花上,像是在说:“我们会常来的,带着新的种子,带着永远不变的念想。”
秋凉的时候,修车行的“引路花”结了籽,丫蛋和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起收种子,装了满满一麻袋。“今年能寄给更多地方了。”她数着布包,眼睛亮晶晶的,“北京、上海、广州……让全国都长出会发光的花。”
赵磊的修车行挂了块新招牌,是用老槐树的枝干做的,上面刻着“星轨修车行”五个字,字的间隙刻满了向日葵花纹。“以后来修车的,都能沾点念想的光。”他拍着招牌笑,声音洪亮得能传到巷尾。
林薇的《引路花》获了国际大奖,领奖那天,她特意带着那枚“丫”字玉佩上台,说:“这枚玉佩背后,藏着一个关于守护与思念的故事。它告诉我们,无论相隔多少时空,爱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叶秋的星图册被翻译成了多种语言,扉页的“星芽”照片旁,多了句各国语言写的话:“有些光,永远不会熄灭。”
冬至那天,老槐树下的雪人手里,第一次多了个小小的向日葵花环,是用干花编的,环上挂着无数颗亮晶晶的星石碎片,在雪地里像个发光的圈。
“王大哥,”丫蛋往雪人手里塞了块刚烤好的红薯,哈着白气笑,“今年的种子够多了,明年春天,说不定连天上的星星都能闻到花香呢。”
暖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把四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与花影、星轨重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全家福。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是在哼着一首关于思念与生长的歌。
或许,这就是所有故事最终的模样——不必追求完美的结局,不必执着于是否重逢,只要心里的念想还在发芽,那些爱过的、守护过的,就会永远活着。它们会变成花,变成风,变成星轨里的光,变成每个平凡日子里,那股悄悄涌上心头的暖意,温柔而坚定,生生不息,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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