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悲鸣倒地,关羽被重重摔下。他反应极快,在马匹倒地瞬间顺势滚出,避免了被压住的厄运,但这一摔仍让他天旋地转。
就在关羽挣扎起身之际,典韦已带着四名士兵迅速靠近,他们原本是来收殓华雄尸体的。四人一拥而上,将还未完全清醒的关羽按倒在地,一击击中他的后颈。关羽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典韦等人拖着关羽,迅速向虎牢关退去。
公孙瓒见状,急忙调转马头想要营救,却被吕布接连射来的箭矢逼退——那些箭都射向他的战马,显然意在阻挠而非杀人。公孙瓒心中疑惑:吕布既有如此箭术,为何不射人而射马?难道是因为目标更大、更容易命中?
吕布见关羽已被俘,不再恋战。赤兔马四蹄如飞,迅速与联军众将拉开距离。此时徐荣已命守军放箭,密集的箭雨,掩护着吕布和典韦等人退回城中。
“二哥!”张飞目眦欲裂,与刘备拼命向前冲去,想要救回关羽。但箭雨如蝗,压得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在公孙瓒的极力劝阻下,两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本阵。
刘备一路走,一路流泪,张飞则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全冲着吕布而去。其余诸将也面色难看,七人围攻一人,不仅让对方全身而退,己方武安国左臂中箭,还被抓走一员大将。这仗打得,实在憋屈。
联军六将回到大营,气氛凝重。率先发难的是袁术。他扫视众人,语带讥讽:“七打一,竟然打成这样?你们还有脸回来?我从南阳千里迢迢运来的粮草,养的难道都是酒囊饭袋?”这番话刺痛了在场所有人。袁术部下无人参战,他自然说得轻巧。
袁绍作为盟主,知道此时必须稳定军心。“公路,此言差矣!诸位都是为了大汉江山舍生忘死,吕布虽勇,终究只是一人。我们联军众志成城,定能一雪前耻”!
“雪耻?靠什么?”袁术冷笑,“靠盟主的口舌?还是靠这些‘酒囊饭袋’”?
“俺还以为今天来此的,都是英雄好汉,没想到是一群只会窝里斗的窝囊废,依俺之见与其这样止步不前,不如分了行李散伙算了。我和我大哥去救二哥,公孙将军回他的幽州,孙将军回他的荆州,还讨个鸟的董贼。”张飞口无遮拦的就说要散伙。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看散伙行。”韩馥附和道。他本身就不是自愿来讨董的,现在几十万大军由自己提供粮草,还打成这个样子,他早想回翼州了。
“三弟休得胡言!”刘备连忙制止,眼中含泪,“各位英雄为我汉室江山呕心沥血,你怎能说这种丧气话?二弟如今生死未卜,我们更要仰仗诸位豪杰相救啊”!
“你二人身居何职?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份!”袁术怒视刘张二人。
张飞挺胸抬头:“俺叫张飞,江湖人称黑旋风,现任公孙将军麾下步弓手!这是俺大哥刘备,中山靖王之后,顾应剑派NO.1,现任别部司马”!
“区区司马和步弓手,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袁术拍案,“来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张飞闻言,立刻举起长矛,刘备也双剑出鞘。关羽被俘,生死未卜,他们兄弟二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帐中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住手”!
曹操起身,挡在双方之间。他早就看出刘关张三人,绝非池中之物,可惜最能打的关羽已被俘,否则定要招揽麾下。若真在这中军大帐动起手来,恐怕只有公孙瓒和孙坚能全身而退。
“诸位莫要冲动。”曹操声音沉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切不可因气话伤了和气。如今损兵折将,更应团结一心,共抗董贼。刘司马既是皇室之后,更该以身作则,振奋军心才是”。
刘备和张飞对视一眼,收起兵器。帐中诸人,唯有公孙瓒和曹操为他们说过话,所以这个面子必须给。
“曹将军昔日孤身刺董,虽未成功,却已令天下仰慕。”刘备向曹操拱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大汉有此忠臣良将,何惧董卓?依将军之见,我们如今该如何应对”?
曹操环视众人,缓缓道出他的计划:“我建议兵分三路。一路留守虎牢关,牵制董军主力。一路从河内出发,走水路攻孟津。另一路从南阳出发,攻取鲁阳。吕布再勇,也不能分身三处。只要任何一路成功,董军便首尾不能相顾,届时我们定能讨逆成功”!
众人沉思片刻,纷纷点头。这确实是打破僵局的好办法,所有目光最终都投向袁绍。袁绍心中盘算:各路诸侯各怀鬼胎,难以真正同心协力。曹操的计划至少能让联军动起来,总比困在虎牢关前强。
“好!”袁绍最终拍板,“就依孟德之言,兵分三路,共讨国贼”!
帐外,夕阳如血,将虎牢关的轮廓染成暗红色。新一轮的谋划与厮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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