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又碰了一下药摊。
这次我多用了点力,指甲刮过木头表面,留下一道白痕。我看着那道划痕,心想:以后要是有人来砸我摊子,我就在他手上也留个记号。
谢清歌忽然开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吗?”
我愣了一下,“记得。”
“在青楼后院,你蹲在墙角数铜板,我把箫递给你,说这个能换五文钱。”
“我没要。”
“你说你只收真金白银,不收破铜烂铁。”
我笑了,“你现在也没改。”
她摇头,“改了。那时候我是真想卖它。现在我不想了。”
黑袍人忽然说:“你们吵完了吗?”
我们都没理他。
我看着长安的投影,忽然问:“赵铁柱呢?他在哪儿?”
没人回答。
我知道他不在。
他被炼成器傀那天,身体一半变成了铁,另一半烧没了。我没有他的魂魄,也没留下任何东西。他走的时候喊了声“师父”,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叫。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也能回来。
哪怕只是一个影子。
可我在长安的人群里找了很久,没看到那个圆脸短腿、总抱着泔水桶的家伙。
也许有些人,真的死了就回不来了。
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听见。
希望他知道,我们现在能摸到真实的木头,能踩到真正的土地,能在一个不会突然消失的世界里活着。
我低头看地上的石碑。
新的律法已经刻完,表面光滑,字迹清晰。风吹不动,雨淋不烂。它们会一直在这儿,除非有人再来砸。
我忽然觉得累。
不是身上疼那种累,是心里面空了一块的那种累。打了这么久,逃了这么久,骗了这么久,终于赢了一次,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谢清歌靠在我肩膀上。
她没说话,就这样靠着。我也没动。
黑袍人拔起剑,甩了甩剑柄上的土,然后把它扛在肩上。
“接下来呢?”他问。
我不看他,“等。”
“等什么?”
“等它反扑。”
话刚说完,头顶的光闪了一下。
所有投影同时抖了半秒。
像信号不好时的画面卡顿。
我立刻抬头。
极光还在,但颜色变了,从纯白转成一种说不出的灰。投影没消失,但边缘开始模糊,像是被水泡过的纸。
石碑发出一声轻响。
不是炸,也不是裂,就是一声“咔”,很小,但我听到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第三块石碑。
“禁止强制真我”这几个字,最后一个“我”字,右下角少了一小块墨迹。
不是磨损,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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