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右手小指还在抖。
不是抽筋,也不是疼,就是动,像是被人从外面牵着线扯。我低头看它,它自己停了。
谢清歌靠在墙边,手扶着箫,没站起来。她嘴唇干裂,眼角有血丝,呼吸很慢。黑袍人单膝跪地,锈剑插在地上,撑着身体。他脸上全是汗,掌心贴着剑柄,红布滑下来一半,露出那半块残玉。
我没动。
刚才那一击耗得太多,金光灌进龙首的时候,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了一下。不是魂,也不是气,是更深处的东西。现在整个人空了一截,但脑子特别清楚。
头顶的星空开始碎。
一开始是一颗星断了,接着是成片的星光崩解,像纸被撕开。那些光不是往下落,而是变成一条条绿色的字,往下淌。我看不清内容,只觉得那些字在跳,一串接一串,密密麻麻。
地面也开始晃。
不是地震那种晃,是踩上去像踩在水里,脚底发虚。谢清歌伸手去抓墙,指尖划过石面,墙皮居然剥了下来,露出里面一层灰白的东西,像是骨头,又像是某种壳。
“不对。”黑袍人抬头,声音低,“这地方……在变。”
我抬头看。
绿色字符越来越多,从天上流到墙上,再爬到地上。它们不是乱写的,而是慢慢拼成一句话:
三界乃我实验场,众生皆为数据。
字是浮在空中的,由无数个0和1组成,一闪一闪,像是活的。我盯着看了几秒,突然觉得眼睛酸,太阳穴突突跳。
谢清歌咬牙站起来,把箫抵在唇边。
她吹不出音。
试了三次,才有一丝气流出来。那声音刚响,就被空中那些字符吸走了。音波还没扩散,就变成了新的代码,缠上她的箫身,发出嗡的一声。
她脸色变了,手指一紧,箫差点脱手。
“别用了。”我说。
她没听,反而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笛孔上。这次音调高了些,凝成一片薄雾,朝那行字飘过去。
雾碰到字符,瞬间没了。
不是被挡住,是被吃掉了。那些0和1动得更快,字符重新排列,变成一行新字:
权限不足,攻击驳回。
接着,一股银色的光顺着原来的音波倒卷回来,直接撞在她胸口。她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靠回墙上,嘴角又见血。
“没用。”黑袍人站起身,拔起锈剑,“这不是我们能碰的东西。”
“那就看着?”我问。
他没答,抬手就是一剑。
剑气劈出去,直奔那行字。快到的时候,字符再次重组,变成一道竖立的指令框,中间写着两个字:
禁止通行。
剑气撞上去,像撞在墙上,然后开始扭曲,变成银色的数据流,顺着剑身往上爬。黑袍人手臂一震,整条胳膊都麻了,剑差点脱手。
他咬牙,甩手把剑往地上插。
红布彻底脱落,半块残玉露在外面。玉贴着剑柄,竟然开始发热,微微发亮。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去遮。
“你那玉……”我说。
“它认得这个。”他嗓音哑,“三百年前没有这些字,但现在有了。说明写它的人,一直都在。”
我摸了下耳朵。
这个动作一出来,我自己愣了。以前在药摊被人欺负,紧张了就会摸耳朵。三百年前在丹房扫炉,玄霄子站背后,我也这样。
那时候我不懂,现在知道了。
这是求生的习惯。
不管换多少次身体,活多久,这习惯都在。
我低头看糖葫芦串,七个葫芦都在,六个空的,一个装糖豆。我拧开那个装糖豆的,倒出一颗放进嘴里。
甜的。
这糖豆不是随便吃的。每次系统刷新情报,我都会吃一颗。活过一天,就奖励自己一颗。
今天还没吃过。
我嚼着糖豆,走到长廊中央。
风暴比刚才大了,绿色字符在空中转圈,像风一样刮。我抬头看,那些字越聚越多,开始旋转,最后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中心,出现了画面。
第一帧是青阳镇,我的药摊。我蹲在柜子后面数铜板,手有点抖。玄霄子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笑着说:“守一,该喝药了。”
我接过碗,一饮而尽。
药是甜的。
后来才知道,那是慢性毒,每月十五送来一次,叫“安神汤”。
第二帧是西市井。赵铁柱圆脸短腿,穿着杂役袍,在泔水桶边转悠。他偷听我跟谢清歌说话,听见我说“子时有动静”,就跑去通风报信。
结果被王二麻子抓了,扔进炼器炉。
他死前喊了声“师父”。
我没救他。
不是不想,是不敢。
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只是个NPC,死了就没了。现在知道不是。
我是被设计好的。
每一步,都被算准了。
第三帧是终南山。我和谢清歌躲在树后,看仙门运输队押送“人血鼎”材料。她低声问我:“你真信那个系统?”
我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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