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街道,不是去粮站,是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旧货市场、信托商店、甚至茶馆。
阎埠贵也发现了:“林干事,许大茂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出去,很晚才回来。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朋友家。”
“什么朋友?”
“没说。”
林飞让棒梗悄悄跟了几次。
棒梗回来汇报:“许大茂去茶馆,不是喝茶,是跟人交换东西。我远远看见,他拿出一个铜烟嘴,换了一包烟。还有一次,他拿了一个旧怀表,换了一小袋白糖。”
倒卖旧货?
这在当时不算大罪,但也是“投机倒把”的一种。
林飞没急着揭发。他在等,等许大茂犯更大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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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街道又来了通知:开展“清理阶级队伍”运动,要求各家各户重新登记家庭成分、社会关系、历史问题。
通知一下来,院里炸了锅。
“又来了……”
“这次是要查祖宗八代啊!”
“咱们院成分复杂,这下麻烦了。”
林飞知道,这次运动,比之前的“社会主义教育”更严厉,更深入。
而四合院里,成分有问题的人不少:
娄晓娥,资本家家属。
苏秀兰,父亲是“历史反革命分子”。
聋老太虽然不在了,但她丈夫是烈士,她本人历史清白。可院里其他人呢?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都是普通工人或职员,成分没问题。
秦淮茹是工人,成分好。
傻柱也是工人,成分好。
许大茂……他父亲是贫农,母亲是丫鬟,成分其实挺好。但他本人有问题。
问题最大的是娄晓娥和苏秀兰。
运动一开始,她们就成了重点对象。
街道专门派人来院里,找她们谈话。
“娄晓娥同志,你父亲的问题,你要有正确认识。要划清界限,站稳立场。”
“苏秀兰同志,你父亲在劳改农场,你要加强思想改造,不能受他影响。”
谈话很严肃,要求很严格:每周写思想汇报,每月去街道汇报,不能随意外出,不能跟成分不好的人来往。
娄晓娥听完,脸色苍白,但没说什么。
苏秀兰则当场哭了:“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在这里为大家看病,有什么错?”
“为人民群众服务是好的,但要注意政治影响。”干部语重心长,“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一线工作。街道考虑,把你调去后勤,或者……回原籍。”
“回原籍?”苏秀兰愣了,“我原籍在南方,回不去了……”
“那就去后勤。”干部说,“从明天起,你不要再给人看病了。去街道卫生所帮忙,打扫卫生,整理药品。”
这话等于剥夺了她行医的权利。
苏秀兰泪流满面,但不敢争辩。
林飞站在一旁,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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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又有人被谈话了。
这次是赵晓梅。
“赵晓梅同志,你是农学院的学生,成分没问题。但你在院里搞的那些种植,有‘小农经济’的倾向,不符合集体化的方向。街道建议,你以后不要教大家种地了,回学校好好读书。”
赵晓梅急了:“我教大家种地,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怎么就成了‘小农经济’?”
“你自己种可以,但不能教别人。”干部说,“这是原则问题。”
赵晓梅还想争辩,被林飞拦住了。
“赵老师,听街道的安排。”林飞说,“你先回学校,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可是屋顶农场……”
“我们会照看。”林飞说,“你放心。”
赵晓梅红着眼眶,收拾东西走了。
走之前,她把所有种植笔记都留给了棒梗:“棒梗,你好好学。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把农场搞起来。”
棒梗用力点头:“赵老师,我一定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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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天,院里两个最重要的“技术支柱”——苏秀兰和赵晓梅,都被调走了。
院里的人心,又开始浮动。
“这下完了……苏大夫走了,谁给咱们看病?”
“赵老师走了,屋顶农场谁来管?”
“运动一来,什么都变了……”
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许大茂看在眼里,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他知道,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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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底,街道召开全体居民大会。
会上宣布了“清理阶级队伍”的阶段性成果:查出一批“历史不清、成分可疑”的人,有的被批评教育,有的被调离岗位,有的被送回原籍。
四合院里,娄晓娥和苏秀兰的名字,赫然在列。
虽然没被处理,但被点名批评,已经是很大的压力。
散会后,许大茂第一时间找到街道干部。
“领导,我有重要情况反映。”
“什么情况?”
“我们院里的娄晓娥,她父亲是资本家,正在被审查。可她本人,在院里拉拢群众,搞小圈子。她还私下教孩子认字,传播资产阶级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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