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的深夜来访,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娄晓娥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却在四合院表面的死寂下,暂时没有扩散开明显的涟漪。阎埠贵的刻意隐瞒和大多数人的沉睡,让这个秘密暂时局限在少数知情者(娄晓娥、阎埠贵夫妇、可能还有许大茂)之间。
然而,秘密本身就是一种能量,一种压力。尤其当这个秘密与“可能存在的救命物资”紧密相连时。
娄晓娥一夜未眠。桌上那个帆布包,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不安。她既不敢打开细看,更无法将其置之不理。陈叔叔带来的,不仅仅是食物和药品,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嘱托和一份几乎要将她压垮的道德抉择。
“有余力的情况下……可以帮帮真正值得帮的人……”
小槐花那张瘦得脱了形、呼吸微弱的小脸,在她眼前挥之不去。秦淮茹绝望空洞的眼神,聋老太决绝离去的背影,还有全院人在野菜糊糊分食时那短暂却又真实存在的、带着期盼的目光……所有这些画面,与父亲“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告诫,在她脑海中激烈交战。
拿出东西?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奶粉和药品?那可能会救小槐花一命,至少是延缓她的死亡。但后果呢?如何解释来源?许大茂已经盯上她了,阎埠贵也看见了深夜来客。一旦拿出东西,就等于承认自己“有货”,接下来会怎样?是感激,还是无止境的索取?是成为众矢之的,还是被当成新的“金镯子”来觊觎?会不会给父亲和陈叔叔带来危险?
不拿?眼看着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在眼前消逝?聋老太已经掏空了棺材本,其他人无能为力,自己明明有能力(至少是有一点能力)却袖手旁观……这和院子里那些沉默回避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她逃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躲避某些东西,寻求一点心灵的安宁吗?如果见死不救,余生还能安宁吗?
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折中的、充满风险却也带着一丝微弱希望的决定。
她小心地打开帆布包,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仔细清点。两包奶粉(约莫一斤一包),四盒饼干,一块手掌大小的红糖,一些常用药品,还有那件棉袄。她咬了咬牙,拿出一包奶粉,打开,小心翼翼地倒出大约三分之一到一个干净的玻璃瓶里(她之前用来喝水的小瓶子)。又从那包红糖上掰下一小块,用油纸单独包好。然后,她找出几片维生素和一瓶消炎药(儿童剂量,标签已撕掉,但陈叔叔告诉她了),也用纸包好。
做完这些,她把剩下的东西(大半包奶粉、另一整包奶粉、饼干、大部分红糖、其他药品、棉袄)重新仔细包好,塞进床底下最隐蔽的角落,用一些破旧衣物盖好。而那个装着少量奶粉、药片和红糖的小瓶子及纸包,则被她放在了枕边。
她打算,趁天色未明,大多数人还没起床的时候,偷偷将这点东西放到贾家窗台上。不留名字,不留痕迹,就像之前送红糖那次一样。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既能遵从内心一点良知,又能最大限度保护自己、不暴露来源和底牌的唯一办法。
就在她整理好东西,准备行动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明显试探意味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咚咚。
声音很轻,但在清晨的寂静中,却像鼓点一样敲在娄晓娥心上。她浑身一僵,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谁?”她强自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
“娄同志,是我,许大茂。”门外传来许大茂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兴奋和探究的声音,“有点急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娄晓娥脸色刷地白了。许大茂!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是昨晚看到了陈叔叔?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迅速将枕边的小瓶子和纸包塞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没有开门:“许放映员,这么早,有什么事?我……我还没起床。”
“哎呀,真是对不住,打扰您休息了。”许大茂在门外搓着手,语气却更加急切,“实在是事情紧急,关于贾家孩子……我昨儿晚上想了半宿,琢磨出一个可能有点希望的路子,想跟您合计合计。您开开门,咱们细说?”
合计?娄晓娥心中冷笑。许大茂会有什么好路子?无非又是想从她这里套话或者谋算什么。她绝不能让他进门,更不能让他看到任何东西。
“许放映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孩子的事,院里大爷们和街道都在想办法,我一个外来的,能有什么主意?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开门了。有什么事,等天大亮了,你跟一大爷二大爷他们说吧。”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疏离,带着不容商量的拒绝。
许大茂碰了个软钉子,却不死心,眼珠一转,换了个说法:“娄同志,您别误会。我不是来麻烦您的。我是听说……听说您家里以前是做大生意的,认识的人多。我就是想问问,您看……您父亲那边,或者您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谁,可能……可能有点门路,能弄到点紧俏的药品或者营养品?价钱好商量!咱们院里可以凑!这可是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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