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像一块被揉皱的碎金绸布,铺在云东平租住的老楼外,却照不进楼道里哪怕一寸的阴暗。刚从大学毕业半年,拿着勉强糊口的薪水,他像只被生活追赶的困兽,在租房软件里刷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版块里,发现了这间“价格低到离谱”的一居室。
中介发来的照片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陈旧感,墙面斑驳,家具简陋,但胜在“性价比”。云东平咬咬牙,约了看房。
老楼在城市边缘,爬山虎爬满了大半栋楼的外墙,像一张张灰绿色的网,将楼体裹得密不透风。楼道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旧家具,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房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佝偻着背,眼神浑浊得像蒙了一层雾,说话语速极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房……子旧……但干净……能直接住……”
推开门,云东平的目光瞬间被墙上的东西攫住——好几张泛黄的旧纸条,用褪色的胶带歪歪扭扭地贴在墙壁上。纸条上用深色颜料画着怪异的图案,有的像扭曲缠绕的肢体,有的像从未见过的符号,线条粗糙且充满了压迫感。他伸手想摸,老太太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这纸……不能碰……更不能撕……以前住客……反复交代的规矩……”
“为什么?”云东平皱着眉问。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眨了眨,没解释,只是重复:“别碰……就行……”
租金低得让他无法拒绝,他几乎是立刻签了合同。搬家那天,他看着墙上的黄纸条,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但转念一想,大概是房东的怪癖,便把这股不安压了下去。
诡异频发
头两天相安无事。云东平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倒头就睡。只是夜深人静时,他总觉得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脊背发凉。
第三天夜里,他被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惊醒。声音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很轻,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慢地刮擦着内壁。他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伸手摸向床头的台灯开关。指尖刚触到开关,那声音就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存在过。他打开灯,墙壁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他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工作太累产生了幻听。
第四天下午,他坐在床边发呆,无意间抬头,发现床头正上方的那张黄纸,一角不知何时翘了起来,眼看就要脱落。他起身想把它按回去,却发现胶带早就失去了粘性。他犹豫了一下,看着那翘起的角,心里那点被压抑的好奇心作祟,索性将那一角撕了下来,心想明天买卷胶带粘上就是。
纸被撕下的瞬间,“咚——”一声闷响从隔壁传来,像是有重物狠狠砸在地上。整栋楼都静悄悄的,那声音突兀得吓人。云东平贴着墙壁听了半天,隔壁毫无动静。他皱了皱眉,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邻居不小心弄倒了东西。
那晚,他睡得很不安稳。半夜,他突然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惊醒。屋里的温度像是瞬间降到了冰点,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浓得化不开,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屋里一片漆黑,不是没开灯,而是所有的光源,包括窗外的路灯,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隔绝了,是一种纯粹的、令人窒息的绝对黑暗。
就在这时,他看到对面的墙壁上,有深色的浓稠液体正从天花板和墙的接缝处缓缓渗出。那液体越流越多,流过的地方,墙壁颜色变得深暗,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液体淌到地板上,没有像水一样漫开,反而违反常理地开始向上聚拢、堆积,慢慢形成一个粗略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是由不断流动的深色液体堆砌而成,每一滴液体落下,都带着黏腻的“滴答”声。云东平想喊,喉咙却像被一只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逃,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液体人形缓缓转向他,虽然没有眼睛,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仿佛自己正被某种非人的存在死死盯着。它抬起一处凸起,在自身不断滴淌的躯体上开始划动,液体随着划动的轨迹凸起,形成扭曲的笔画。
“替……我……偿……债……”四个深色的大字出现在墙上,字迹仿佛是用血写成,不断有液体从字的边缘渗出,让那四个字显得愈发狰狞。
液体人形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写第二行字:“否……则……替……换……完……成……”
写完这行字,它的轮廓晃了晃,颜色逐渐变淡。最后,它朝云东平的方向顿了一下,整个形体“哗啦”一声垮塌,重新变回一滩液体,迅速缩回地板的缝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墙上的字也像是被凭空抹去一般,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潮湿的痕迹。
灯突然亮了,窗外的光也重新透了进来。云东平浑身被冷汗浸透,他冲到墙边,用力擦拭,却发现墙面干燥得很,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但指尖残留的那股冰冷的触感,和心底深处的恐惧,却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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