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书回屋时，李小花正坐在门槛上择菜。见他抱一堆破书回来，眉头立马皱成疙瘩：“这哪儿捡的废纸？赶紧扔了，招潮气。”
“妈，这可不是废纸。”赵建国把书往桌上一放，翻开物理书，指着一道题念出答案，“一个物体受两个力作用，方向相反，大小分别为5牛和3牛，合力是多少？”
“这……”李小花一愣，“当然是2牛呗，小学算术。”
“可您知道为啥吗？”赵建国接着说，“因为力是矢量，有方向。就像您推车，往前使力，我往后拉，咱俩较劲，车动不了，就是因为合力抵消了。”
李小花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的豆角都忘了掐。
“你……你真看懂了？”
“不止看懂。”赵建国把书整整齐齐码在床头，拿块干净布盖上，“我还知道怎么画受力图，怎么算摩擦系数。这些书，比金子还贵。我爹修机器靠手艺，我上学，靠的就是它。”
李小花盯着那摞书看了半天，忽然伸手摸了摸封面。纸张发脆，边角卷曲，可每一页都写满了笔记，连空白处都密密麻麻补了演算。
她没再让扔。
“那你……好好用。”她终于吐出一句，转身回厨房烧水，“别白瞎了这书，也别白瞎了你爹去说情。”
赵建国笑了。他知道，这关过了。
他坐回床沿，把几本课本依次塞进戒指。临到最后一本，他特意多看了一眼——初二物理（下）。书脊裂了道口子，像是被人撕过又粘上，可内页完整，连实验章节都没缺。
他指尖在封面上停了停，正要收进去，忽然听见外头傻柱嚷了一嗓子：“建国！你那工具箱，能再做一个不？我那扳手天天丢，想找人打个柜子又舍不得钱！”
赵建国应了一声，没急着出去。他先把课本收好，又从戒指里摸出那截铅笔头，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课本到手，第一阶段完成。”
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下一步，把阎大爷家那台老收音机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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