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天星城的青玉石墙,街道上已挤满了修士。沈砚秋身着一袭素色锦袍,将银甲傀儡收入储物袋 —— 高阶拍卖会禁止携带傀儡入场,他特意提前检查了袋中灵石:半月炼制星髓丹赚得的两百三十块下品灵石,除开打造银甲消耗的三十余块,还剩近两百块,足够支撑一场中等规模的竞价。
天星城是乱星海边缘少有的大型坊市,每月初一举办的高阶拍卖会更是修士趋之若鹜的盛会。沈砚秋跟着人流走向城主府旁的拍卖楼,楼身由黑纹玉砌成,高达九层,檐角悬挂着鎏金铃铛,风吹过便发出清脆的灵音,能驱散低阶邪祟。楼前立着两名金丹修士,气息沉稳如渊,目光扫过入场修士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 —— 能镇守拍卖会入口,显然是城主府特意安排的高手。
“请柬。” 左侧修士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带着金丹期特有的灵力震荡。沈砚秋从怀中取出一张淡黄色的请柬,这是昨日在益生堂用五块下品灵石换的 —— 高阶拍卖会需请柬入场,普通席位五块,贵宾席则要五十块,他虽有足够灵石,却不愿太过张扬,选了普通席位。
修士接过请柬,指尖泛起一缕淡金色灵力,在请柬上扫过,确认无误后侧身让开:“一楼普通席,按号牌就座。”
步入拍卖楼,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比青竹院主的石室还要醇厚三分。沈砚秋抬头望去,一楼大厅铺着浅灰色的灵纹地砖,每隔十步便有一盏嵌着下品灵石的琉璃灯,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空间。大厅两侧摆放着数百个木质座椅,每个座椅旁都有一个小型聚灵阵,能让修士在等待时缓慢恢复灵力。此时已有近半座椅坐了人,大多是筑基期修士,偶尔能看到几个炼气后期的修士,正拘谨地缩在角落,显然是为了某个特定拍品而来。
沈砚秋按照号牌找到自己的位置 —— 位于大厅左侧第三排,视野尚可,能清晰看到前方的拍卖台。拍卖台由整块白玉雕琢而成,台面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 “拍” 字,四周环绕着防御灵纹,防止拍品在展示时被抢夺。台后挂着一幅暗红色的锦帘,帘后隐约能看到人影,想必是负责呈上拍品的侍女。
辰时三刻,琉璃灯的光芒骤然明亮,一名身着朱红长袍的老者缓步走上拍卖台。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手中握着一柄玉如意,周身散发着筑基后期的气息,正是此次拍卖会的主持者,人称 “白老”。
“诸位道友久等了。” 白老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大厅,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本月高阶拍卖会,共准备了三十六件拍品,涵盖丹药、法器、灵材、功法残卷,皆适合筑基期修士使用。规矩不变,价高者得,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两名身着绿裙的侍女从锦帘后走出,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深蓝色的锦布。白老掀开锦布,露出三瓶淡绿色的丹药,瓶身上贴着 “凝气散” 的标签。
“第一件拍品,三瓶凝气散,每瓶十颗,能辅助筑基初期修士快速恢复真元。起拍价十块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两块。”
“十二块!” 台下立刻有人出价,声音来自右侧一名圆脸修士。
“十五块!” 另一人紧随其后。
沈砚秋端坐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凝气散虽实用,但他修炼《大衍决》后,真元恢复速度本就比普通筑基修士快,且储物袋中还有不少之前炼制的丹药,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落在台后的锦帘上,心中暗忖: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寻找筑基中期所需的灵材,比如 “玄冰花” 或 “雷纹钢”,若能遇到适合傀儡的灵纹图谱,也是意外之喜。
很快,三瓶凝气散以二十一块下品灵石成交。接下来的几件拍品,有筑基期用的防御法器 “青藤盾”,有炼制傀儡的辅助材料 “铜筋”,还有残缺的功法《控火诀》,都陆续被人拍走。沈砚秋始终未曾出价,只是默默观察着场内的竞价情况 —— 他发现,坐在大厅前方几排的修士,出价往往更为果断,显然是灵石充裕的世家子弟或宗门弟子,而角落的修士则多是量力而行,只在遇到急需之物时才会参与竞价。
“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殊。” 白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是一件上古残片,据鉴定,可能与上古炼丹神器‘虚天鼎’有关。”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不少修士都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好奇。虚天鼎的名号,即便是在乱星海边缘,也有所流传 —— 传说那是上古时期一位丹道大能的本命丹鼎,能炼制出极品丹药,更有传闻说,虚天鼎与一处神秘的 “虚天秘境” 相连,秘境中藏着无数天材地宝。
两名侍女再次呈上托盘,这次托盘上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残片,通体呈青铜色,表面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星图,又像是丹纹,边缘处还有不规则的断裂痕迹,显然是从完整器物上碎裂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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