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靠在田垄边的老槐树上,从袖筒里掏出那瓶瓷瓶,指尖还残留着清灵草的汁液。他拧开软木塞,倒出一粒丹药——丹药呈淡褐色,表面散布着细小的黑点,正是灵草图谱中记载的蚀灵散特征!
“好险...”沈砚秋喃喃自语,将丹药倒回瓷瓶,重新塞好软木塞。他能想象到吴仁此刻的盘算:让他服用毒丹,三天后蚀灵散发作,灵根受损修为倒退,到时候再以“治疗”为名把他骗到炼丹房,趁机夺取他的五灵根作为炉鼎炼制夺灵丹!好狠毒的算计!
他握紧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三年前在药庐,他侥幸逃脱;如今吴仁又找上门来,真当他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吗?“吴仁,你想害我,我偏要让你自食恶果。”他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囊,转身向石屋走去——他需要立刻制定反击计划,不仅要化解这次危机,还要让吴仁付出代价。
回到石屋,沈砚秋将瓷瓶藏在储物箱的夹层里,然后从灵草图谱中翻出“蚀灵散解药”的记载:“蚀灵散无解,唯清灵草汁可延缓发作,需配合蕴灵玉温养灵根三月方可恢复...”他眉头紧锁,清灵草汁只能延缓,无法根治,看来必须在三天内让吴仁的阴谋败露,否则一旦丹药被误食,后果不堪设想。
“该找谁当这个‘引子’呢?”沈砚秋坐在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吴仁的毒丹是针对他的,若直接揭发,没有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若让其他人误食,再“恰巧”发现瓷瓶出自吴仁之手,就能让他百口莫辩。他脑海中闪过内门弟子的身影,很快锁定了一个人——张强。
张强是内门低阶弟子,炼气六层修为,靠家族关系晋升内门,平日里横行霸道,经常欺压外门弟子,甚至曾在食堂抢过他的灵米粥。此人不仅与吴仁无冤无仇,还与王浩是酒肉朋友,而王浩背后的赵坤长老又是吴仁的同乡。让张强误食毒丹,既能报当年被欺压之仇,又能借助王浩和赵坤的关系将事情闹大,一举两得。
“就这么办。”沈砚秋打定主意,从布囊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林婉儿提供的内门弟子作息表——张强每天午时都会去食堂二楼的雅间用餐。他将纸条收好,又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株晒干的清灵草,碾碎后用纸包好——万一计划败露,这清灵草汁就是他的“救命符”。
午时将至,沈砚秋整理了一下道袍,将装有毒丹的瓷瓶藏在袖筒里,又在另一只袖筒里藏了一张烟雾符,然后锁好石屋,向食堂走去。内门食堂比外门食堂气派得多,青砖铺地,雕梁画栋,空气中弥漫着灵米和灵肉的香气。他刚走进食堂,就看到张强带着两名跟班坐在大厅中央的桌子旁,桌上摆满了灵食,正嚣张地训斥一名侍应弟子。
沈砚秋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张师兄!”张强抬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是你?一个五灵根废物,找我有事?”他的跟班也跟着起哄:“张师兄,这小子不会是想巴结你吧?”
沈砚秋装作没听到他们的嘲讽,从袖筒里掏出那瓶瓷瓶,双手递到张强面前:“张师兄,弟子听说您正在冲击炼气七层,特意将珍藏的聚气丹送来,祝您早日突破。”他故意将“聚气丹”三个字说得很大声,引来周围弟子的侧目。
张强眼睛一亮,一把夺过瓷瓶,拧开软木塞倒出一粒丹药,放在鼻尖嗅了嗅:“嗯?这丹药灵气挺足,算你识相。”他本就因突破瓶颈受阻而烦躁,看到聚气丹顿时来了兴致,不等沈砚秋多说,就将丹药扔进嘴里,用灵米粥送服下去。
沈砚秋看着他服下丹药,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带着谄媚的笑容:“师兄满意就好,弟子还有事,先告退了。”他转身离开食堂,脚步轻快,走到炼丹房附近时,趁无人注意,将空瓷瓶扔进了旁边的草丛——瓷瓶上刻着吴仁的名号,只要被人发现,就能顺理成章地指向他。
回到药园时,林婉儿正焦急地在园门口等候,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前:“沈师兄,你去哪了?我刚才看到吴仁医师从炼丹房出来,神色不太对劲。”沈砚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没事,我去了趟食堂。吴仁找过你吗?”
林婉儿摇了摇头:“没有,但他刚才在炼丹房外徘徊了很久,还问我你今天的行踪。”沈砚秋心中了然,吴仁是在确认他是否服用了毒丹。他压低声音道:“林师妹,接下来三天你留意一下内门动向,尤其是张强师兄和吴仁医师的情况,有消息立刻告诉我。”林婉儿虽然疑惑,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留意的。”
回到石屋,沈砚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蚀灵散三天后发作,接下来的三天将是关键时期。他从储物箱里拿出蕴灵玉,贴在丹田上开始修炼——只有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在危机来临时掌握主动权。丹田内的五彩灵线快速旋转,灵气团越来越凝实,距离炼气七层的瓶颈越来越近。
夜幕降临,药园内静悄悄的,只有灵草生长的细微声响。沈砚秋从布囊里掏出那包清灵草粉末,撒在石屋的门窗缝隙处——蚀灵散虽无色无味,但清灵草粉末能吸附毒素,防止毒气相侵。他又检查了一遍腰间的符箓和砍柴刀,确保万无一失。
“吴仁,三年前你没能杀我,三年后你也别想。”沈砚秋坐在蒲团上,望着窗外的月光,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能想象到三天后张强发作时的场景,也能猜到吴仁会如何辩解,但他早已布好了局——林婉儿的记账本可以证明他的行踪,墨清瑶之前赠予他的书信也能作为旁证,而那只刻着吴仁名号的瓷瓶,将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次运转《青元秘要》第三层功法,五条灵线在丹田内形成完美的循环,灵气如同涓涓细流般不断涌入。他知道,这场与吴仁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三天,他必须保持警惕,同时等待最佳的反击时机。
月光透过石屋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他手中的蕴灵玉,玉佩泛着柔和的绿光,仿佛在为他加持。沈砚秋握紧玉佩,心中充满了坚定——这一次,他不会再逃避,他要亲手揭开吴仁的真面目,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内门的暗流已经汹涌,而他,将在这场风暴中,一步步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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