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无名回头一看,差点笑出声——另一个散仙呢?早就没了影儿,地上只剩半截焦黑的手掌,还在冒烟。
“你这么快就解决了?不多耍两招?”龙无名调侃。
火耸肩:“太弱,没意思。”
“行,收工。”龙无名轻笑,挥手召回火。
就在这一刻,他的气息再度暴涨,仿佛深渊巨兽睁开了眼。
他缓步走向那重伤垂死的中年人,笑容依旧温和,语气却冷得刺骨:
“上路吧。”
话落,人已至。
龙无名一拳轰出,拳风未散,人已掠空而走——连眼皮都没往身后抬一下。那五劫散仙?在他眼里,早不是活物,而是待焚的纸灰。他嘴角微扬,衣袍猎猎,脚步不滞半分,只循着天问留在虚空中的星痕印记疾驰而去。那印记泛着淡青微光,如一道隐秘的星轨,蜿蜒在秘地崩裂的苍穹之下——那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归途路标”。
“轰——”
一声轻得近乎叹息的爆鸣,在他转身的刹那悄然炸开。
中年散仙伫立原地的身影,竟如琉璃遇火,寸寸皲裂、簌簌剥落,最终化作漫天细碎光尘,被穿林而过的风一卷,便杳然无踪。唯余两柄法器静静卧在焦黑岩地上:一柄断剑斜插石缝,剑身犹带未熄的幽蓝电纹;另一柄紫金铃铛半埋灰烬,铃舌微颤,却再发不出半声清响——静默,成了这场碾压式对决最锋利的余韵。
“老家伙,蹲这儿挖宝呢?”龙无名声音懒洋洋飘来,人已落在天问身后三步远,指尖还绕着一缕未散尽的拳意残焰。
天问闻声抬头,眉梢一挑,满脸写着“快夸我”,语气里全是邀功的雀跃:“小家伙来得正好!刚送走俩五劫散仙,正琢磨最后那对‘难兄难弟’藏哪儿呢——干掉他们,这秘地就真成咱俩的后花园了!”
龙无名闻言,唇角一弯,笑得像只刚偷完灵果的狐狸:“唉……怕是您老人家,这辈子都别想见着那两位了。”
“哈?”天问一愣,下意识追问,“莫非他们溜出秘地了?可禁制没波动啊……”话音未落,目光扫过龙无名那副欠揍的戏谑表情,脑中电光一闪,顿时拍腿大笑:“好小子!你干的?!快说,人在哪儿凉透的?咱去收个尸、顺点战利品!”
“啧,等您老人家慢悠悠赶过去?”龙无名翻个白眼,指尖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黄瓜都腌成酱菜了,坟头草都够编蒲扇了。”
天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龙无名虽能越阶斩七劫,可那是对方真元枯竭、强弩之末;眼前这俩五劫散仙却是满状态、杀气腾腾……一个打两个?还悄无声息?他眯起眼,上上下下把龙无名打量三遍,眼神活像在看一件刚出土的上古谜题——既惊且疑,又隐隐透着点“这小子怕不是偷偷吞了整条龙脉”的敬畏。
“行了行了,别拿显微镜瞅我。”龙无名耸耸肩,干脆利落堵死所有追问,“信不信由你,问多了——我可要收‘情报费’了。”
天问一乐,摆摆手:“得,不问!反正你这张嘴比秘地禁制还难撬。”顿了顿,忽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那接下来?回母星?”
“母星?”龙无名一愣,旋即失笑,“谁跟你说我回母星了?”
“哈?!”这回轮到天问懵了,挠着后脑勺直嘀咕,“你不是说……你俩老婆都在母星?没回去,难不成她们扛着龙宫飞舟追进秘地来了?”
“噗——”龙无名差点呛住,笑着摆手,“哎哟喂,老前辈,时代变了!那俩是‘前朝旧爱’,这位……”他眨眨眼,耳根微热,语气却故意拖长,“是‘现役龙后’,雪儿姑娘,正坐镇龙族祖殿,等我凯旋呢。”
“哦——”天问拖着长音,恍然大悟,随即一巴掌拍上龙无名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嚯!小子可以啊!前脚刚送走俩散仙,后脚就领了新龙后?这效率,比炼丹炉结丹还快!”
“切——”龙无名嫌弃地抖肩膀,“少在这儿倚老卖老!您那把年纪,搁龙族谱里都快成‘活化石’了,还好意思点评年轻人恋爱进度?”
“唉……”天问故作沧桑地叹气,手指虚点龙无名,“现在的娃啊,连尊老都不懂咯……”
“走了走了!”龙无名懒得接招,转身便朝秘地出口那团缓缓旋转的银色旋涡掠去,衣袂翻飞如云破月出。天问摇摇头,笑着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身影融进那片流光溢彩的时空涟漪里,仿佛只是赴一场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归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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