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身影自仓库外滑入,漆黑的斗篷在满地碎肉上拖出“沙沙”轻响,斗篷边缘沾着的尘土与血珠簌簌掉落。他戴着的防毒面具上,圆形镜片反射着仓库里的惨光,面具侧面的呼吸阀“呼——吸——”地开合,像某种冷血生物在吐息。他站定,视线扫过遍地狼藉:魔力装甲的残片扭曲如麻花,断裂的液压管还在“滋滋”喷着白雾;暗红的内脏混着肠管在地面铺开,被碎石压得模糊;而角落里,几颗小马的头颅被某种巨力碾得稀烂,脑浆与碎骨混着血,像摊被踩扁的番茄炒蛋,黄白红三色糊在生锈的货架上,腥气直冲鼻腔。
“啧啧啧。”面具下传出沉闷的咂舌声,他抬起戴着手套的蹄子,戳了戳地上一块还在微微抽搐的肌肉,“能跟在那位身边的家伙,果然比辐射区里的畸变体还像怪物啊——这破坏力,真是让人开眼。”
红星闪闪正站在一片相对干净的地面上,左蹄的短刃“噌”地收回假肢,右蹄拂过全身,淡蓝色的魔力如水流淌,将沾在鬃毛和皮毛上的血珠震成雾状,瞬间蒸发。他转头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金色的瞳孔里还凝着未散的杀意,像两簇跳动的火焰:“相比我,你们这些东西——从灵魂到肉体,都是彻头彻尾的败类。我这‘怪物’的名头,跟你们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他的声音里裹着冰碴,“所以,你是来送死的?”
那匹小马缓缓摇头,防毒面具的镜片转向他:“我们诚恳希望,你与你的那位朋友能加入红眼麾下。为复兴小玛利亚,为创造全新的世界,添一份力。”
“我管你什么红眼白眼。”红星闪闪的鬃毛微微炸开,魔力在他周身泛起涟漪,“你们的‘和平’,就是拿我们这些小马当靶子练手的暴力?用鲜血和尸体堆起来的王国,就算外表镀满金箔,骨子里也烂透了——那黑暗,那恶,隔着十里地都能闻见腥臭味!”
“看来是谈不妥了。”小马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谈论天气,“怪物,就该由怪物来解决。”他向前半步,防毒面具的呼吸阀猛地喷出一股白雾,“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定义公平与正义!弱者?不过是缩在阴沟里哭鼻子,连‘正义’两个字怎么写都搞不清的废物!”
话音未落,仓库右侧的墙壁突然“轰隆”炸开!砖石混着钢筋像被无形的巨手拍飞,一道庞大的黑影撞碎墙垣,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冲向红星闪闪。那东西足有仓库半高,躯体是机械与血肉的畸形融合:裸露的肌肉纤维缠在锈迹斑斑的金属骨架上,像劣质麻绳捆着铁棍;几块肿瘤状的肉瘤在体表搏动,表皮透明,能看见里面流淌的绿色粘液,每搏动一下就渗出腥臭的液体;关节处的齿轮卡着碎肉,转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这根本不是生命,是对“活着”这两个字最恶毒的嘲讽。
红星闪闪瞳孔骤缩,右蹄向前猛推,一面比之前厚三倍的魔力光墙拔地而起,光墙表面流动着如钢铁般的冷光。但那怪物的冲撞毫无停滞,光墙“咔嚓”一声布满裂痕,紧接着像被重锤砸中的玻璃般爆碎!碎片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的瞬间,红星闪闪的身影原地淡去,再出现时已站在仓库的房梁上,左蹄按着横梁,右蹄把玩着那枚橙色球体:“不跟你们玩了。和谐之源到手,不用担心我——红眼是吧?我会慢慢玩死你们。”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小马仰头看向房梁,防毒面具的红光在镜片里跳动,“你不会以为,凭你们几个能带着和谐之源走出旧苹果螺丝?别做梦了——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浸着我们的血和机油!”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道淡紫色的魔法结界突然在仓库顶部展开,结界表面爬满如血管般的纹路,纹路里流淌着暗金色的魔力。红星闪闪刚想发动瞬移,魔力便像撞在棉花上的拳头般溃散——结界死死锁死了所有空间波动。
那匹小马对着房梁上的红星闪闪微微鞠躬,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他缓缓抬起右蹄,手套里露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刀,刀刃纤薄如纸,却泛着能切断魔力的冷光:“介绍一下,这是我毕生最完美的科学成果,完美的防御力,与毁灭的攻击,我称他为悲尸。”他顿了顿,防毒面具下传出一阵尖锐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的笑声,那笑声里裹着病态的兴奋,“不用急,我会拿这把小刀,一点一点插进你的神经束——让你也变得像他一样,完美,绝对的完美啊!”
他盯着红星闪闪的眼神,透过镜片,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被雕琢的稀世珍宝,疯狂又灼热。
红星闪闪看着他,脑海里不由想起了一位小马同样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样子,又酷爱生物实验说的就是你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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