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马哈顿，空无一人的街道被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潮湿的石板路还带着雨后的凉意。一匹棕色鬃毛的小马正咬着牙在狭小的巷子里疯狂奔跑，蹄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身后的脚步声像催命符般紧追不舍。他猛地借力蹬向一堵斑驳的砖墙，前蹄扒住墙沿，后蹄在墙面上蹬出几道浅痕，硬生生翻了上去，随即蜷缩身体躲在窗台下方的阴影里，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快追上他！别让那家伙跑了！”沙哑的吼声从巷口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狠戾，“要是让他把消息传出去，你们几个都别想好过！”
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其中一匹马粗重的喘息。躲在窗台下的小马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撞碎胸膛，他死死盯着地面上逐渐靠近的蹄影，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得发颤。
好在声音渐渐远去，巷子里重归寂静，只剩下风穿过巷口的呜咽声。小马在阴影里蹲了足有一刻钟，确认再无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见四下无人，便轻巧地从阳台跳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松下那口气，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阴影中，一匹毛色杂乱、眼神凶恶的小马缓缓走出，手里握着一根沾着灰尘的棒球棍，棍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
另一匹瘦巴巴的小马连忙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大哥，还得是你料事如神！要是没让我们在这多蹲会儿，真就被这小子跑掉了！”说着还抬脚往地上晕过去的小马身上踹了一下，动作里满是讨好。
凶神恶煞的小马啐了一口：“少废话，赶紧把他绑起来带回去！要是让那帮家伙发现，我们谁都别想活！”
再次醒来时，小马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极其阴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铁锈味，潮湿的地面黏糊糊的，四肢被粗糙的麻绳绑得结结实实，口中还塞着一块散发着馊味的破抹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哟，醒了？”那匹凶神恶煞的小马正蹲在他面前，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小的查东西都查到我们头上了？告诉你，我们老板早就查到你身份了，你家里有几口人、住在哪，都摸得明明白白！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一个月才挣几个钱，犯得着玩命吗？”
说着，他从背后拖过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箱子，“咔哒”一声打开，里面码着一沓沓崭新的钞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只要你不把知道的信息报告给那帮家伙，这箱子钱就都是你的。”
被绑的小马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好，很好。”凶神恶煞的小马脸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看来得上点强硬手段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你在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说着接过旁边小弟递来的刀，刀刃上锈迹斑斑，却依旧闪着寒光。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房间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巨大的撞击声震得墙面掉灰，大量烟尘顺着门缝席卷而来。拿刀的小马吓了一跳，手一抖，还没反应过来，烟雾中便传来“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精准地射中他的脑袋，鲜血瞬间迸溅开来，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别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清朗而威严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
旁边的瘦小马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蹲在地上，两只前蹄高高举过头顶，身体抖得像筛糠。
一名穿着黑色战术背心、戴着头盔的特战队员瞬间冲了上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咔嚓”一声，手铐便铐住了他的蹄子。
三四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紧随其后，拎着医药箱冲到被绑的小马面前，迅速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拿出听诊器、手电筒开始检查：“血压正常，瞳孔对光反射良好……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被绑的小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四肢，缓步走到被摁在地上、吓得浑身瘫软的瘦小马面前。
他捡起地上那把还带着余温的砍刀，用刀背轻轻拍了拍瘦小马的脸，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我在玩命？抱歉，我是在演戏——玩命的是你们哦。”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一字一句道：“连调查员都敢抓，你们是真的勇。原本还没明确治你们罪的证据，现在不需要了。而且我还得谢谢你们，原本就算查清了，最多混个三等功，现在嘛……最低也是二等功起步，搞不好还能弄个一等功呢。”
瘦小马张着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地上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华丽的会议室之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铺着深红色丝绒桌布的红木长桌，桌面上的银质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窗外是马哈顿的繁华夜景，窗内却气氛凝重如冰。会议室外围着层层保安，他们身着黑色制服，耳麦里不时传来低低的通讯声，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别说一只蚊子，连风都似乎被筛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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