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想起被霍尘怼得语塞，脸色铁青，眼底翻涌着愠怒与不甘，沉默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慢与挑拨：“霍博士倒是牙尖嘴利，这么较真问责，何必呢？回国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公益，得罪人不说，也没什么实际好处，纯属来受罪。我倒是听说，国外那家顶尖的XX公益研究公司，之前一直很器重你，开出的待遇优渥，资源也足，留在那安安稳稳做研究、享名利多好，何苦回来?这场浑水，自找不痛快。
会议散场后的夜色渐浓，秦建国坐在私人会所的包厢里，指尖夹着一支燃到半截的雪茄，烟雾缭绕中，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对面的苏瑶曼还在絮絮叨叨抱怨着会议上的难堪，说霍尘不给半分情面，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后续问责整改怕是躲不过去，语气里满是委屈与慌乱。可秦建国压根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会议上霍尘从容坦荡、掷地有声的模样，那股子笃定底气，像一根细刺，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搅得他烦躁不已。
他重重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力道大得让烟灰溅起些许，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冷哼：“真是晦气，好好一场会议，被她搅得兴致全无。”苏瑶曼见他动怒，瞬间收了声，怯怯地看着他。秦建国端起桌上的烈酒，仰头灌下大半杯，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下心底翻涌的失衡与怨怼。
“霍尘这女人，运气好得简直不象话。”他靠在沙发背上，眼底满是阴鸷，语气里的嫉妒毫不掩饰，“当年那档子抄袭门，闹得沸沸扬扬，她名声尽毁，在国内学术圈几乎待不下去，我本以为她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要么灰头土脸找个普通工作苟着，要么就在底层挣扎一辈子，翻不了身。”
想起当年的事，秦建国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当初他裹挟霍尘代写论文，事发后又刻意散播谣言，将脏水全泼到霍尘身上，把抄袭的罪名扣得死死的，就是想彻底毁掉这个没背景、却有天资的年轻人，免得日后成了隐患。那时候，霍尘孤立无援，投诉无门，人人对她指指点点，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那样的绝境，在秦建国看来，本该是她人生的终点。
可他万万没料到，霍尘竟能咬牙撑过去，还毅然出国深造。“我以为她出国也就是混个文凭，想躲躲风头，没成想短短两年，竟混得风生水起，在国际学术圈站稳了脚跟，成了所谓的顶尖人才。”秦建国的语气愈发阴沉，满是不甘，“回国就直接跻身国家级公益项目，牵头核心专项，站在那样的平台上，连我都要对她礼让三分，这运气，简直邪门。”
他实在想不通，当年那样足以压垮普通人的风波，怎么就没能困住霍尘。抄袭门的污点，在学术圈本就是致命的，多少人栽在这上面，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可霍尘不仅翻了身，还飞得比以前更高。那些过往的阴霾，仿佛在她身上从未留下痕迹，会议上的她，自信从容，谈及专业头头是道，没人再提及当年的抄袭丑闻，人人都敬她是青年才俊、公益骨干，那份体面与荣光，是秦建国始料未及，更难以接受的。
“早知道她运气这么好，当年就该把事情做绝，彻底断了她的后路。”秦建国低声咒骂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懊恼。他一直觉得，霍尘不过是个没背景、没资源的底层学者，翻不起什么大浪，哪怕出国深造，也难敌当年的污点，可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霍尘不仅凭借天资与努力在国际上闯出了名堂，还借着国家人才储备的东风，顺利归国，把过往的丑闻彻底翻篇，如今更是有了直面他、问责他妻子的底气。
“最可气的是，当年的抄袭门，好像所有人都忘了。”秦建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现在没人记得她当年被骂抄袭的狼狈，只看到她如今的光鲜亮丽，提起她都是赞不绝口，说她是海外归国的优秀人才，是守护女性权益的公益先锋。她倒是一身干净，风光无限，可当年的事，明明是她被我拿捏，怎么到最后，反倒成了她逆风翻盘的跳板？”
在秦建国的认知里，霍尘本该一辈子活在抄袭门的阴影里，被他踩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可事实却是，霍尘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摆脱了过往的泥沼，站到了他难以企及的高度，甚至能在公开场合与他对峙，让他颜面尽失。这种失控感与失衡感，让他满心怨怼，只觉得霍尘是运气太好，占尽了天时地利，却刻意忽略了她背后的隐忍与付出。
他想起会议上霍尘拿出的那些扎实证据，想起她条理清晰的分析与建议，想起主管领导对她的认可与赞许，心底的嫉妒愈发浓烈。“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刚好赶上国家引进人才的风口，刚好选对了女性权益这个热门领域，才有了今天的风光。”秦建国嘴硬地嘲讽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的不甘，“当年的抄袭丑闻，哪是真的忘了，不过是她如今有了名气，有了身份，没人敢再提罢了。一旦没了这些光环，旧事重提，她照样得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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