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兔看着那熟悉的黄铜烟袋锅子,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过来,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一颤。这烟袋,曾无数次在老马叔布满老茧的手里摩挲,缭绕的烟雾里是他沉静的侧脸……如今,它却像一个讽刺的证物,提醒着他犯下的愚蠢错误。
“马叔,您……您别生我的气……”李守兔紧紧攥着那冰凉的烟袋杆,指节泛白,声音带着恳求的颤抖,“是我糊涂!是我猪油蒙了心!我……”
老马摆摆手,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忏悔。他拿起那个简单的帆布包,挎在肩上,动作缓慢而利落。
“守兔,”他看着李守兔,浑浊的目光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声音低沉而清晰,“心是热的,是好事。可这心,得长眼睛,得长脑子。不能光想着你觉得好,就一股脑地往前冲。有些路,得让人自己走。有些伤,得让人自己舔。旁人硬插一脚,那不是帮忙,是添乱,是……造孽。守兔,你对中医和看相有很高的悟性。一般人都比不上你。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年龄大。要不你的水平和聪慧远在我和我师兄之上。你慢慢琢磨我教你的,后会有期。”他说得很轻,却像重锤再次砸在李守兔心上。
李守兔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能死死地低着头。
老马不再多说,背着那个小小的旅行包,迈步走出了西厢房。他走过院子,脚步依旧沉稳,只是那微驼的背,在晌午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孤单和沉重。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径直走出了院门,沿着村口那条通往山外的土路,一步一步,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
李守兔追到院门口,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杆冰冷的铜烟袋。他望着老马越来越小的背影,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消失在山路的尽头。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更深的懊悔涌上心头。他不仅亲手搞砸了一切,还把这位虽然沉默寡言、却让他打心眼里敬重的老人给“赶”走了。
老马走了。在老马的房间里有专门留下的一个布包。李守兔小心翼翼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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