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外。
萧破军盘膝坐在废墟上。
那双竖瞳死死盯着那扇朽木门。
他来了。
但他不能进去。
因为殿下……不认识他了。
萧破军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指甲陷进掌心，鲜血滴落在碎石上。
“元帅。”
公输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萧破军转过头。
公输磐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痛苦。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公输磐低声道。
“但你必须冷静。”
“殿下现在的状况，经不起刺激。”
萧破军闭上眼。
良久。
他睁开眼，眼中的狂躁已经被压下。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杀意。
“凤鸣渊。”
萧破军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
“帝释天。”
“我发誓。”
“我一定会亲手撕碎你们。”
公输磐点头。
“会有那么一天的。”
两人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萧破军和公输磐同时抬头。
只见那扇朽木门缓缓打开。
李辰站在门内。
他叉着腰，看着门外的两人。
“你们俩，进来。”
李辰的语气不容拒绝。
“小倾仙说，想听听她以前的事。”
萧破军浑身一震！
殿下……愿意听了？
他连忙站起身。
但刚走了一步，又停下。
他转头看向李辰。
那双竖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前辈……”
萧破军的声音有些沙哑。
“殿下她……真的愿意听吗？”
李辰点头。
“她自己说的。”
“不过你给我听好了。”
李辰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
“说话注意点分寸。”
“别让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不然我不管你是什么元帅，照样揍你。”
萧破军心中一震。
这位“前辈”……
是在保护殿下。
萧破军深深鞠躬。
“在下明白。”
“多谢前辈提醒。”
李辰摆摆手。
“行了，进来吧。”
他转身走进院子。
萧破军和公输磐对视一眼。
两人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
院子里。
凤倾仙坐在那张新做的椅子上。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
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萧破军能看到。
她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萧破军走到她面前三米处。
单膝跪地。
“殿下。”
他的声音哽咽。
“属下萧破军，拜见朱雀女武神，星耀帝国元帅，凤倾仙殿下。”
凤倾仙看着他。
那双凤眸中，写满了茫然。
“我……”
她张了张嘴。
“我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萧破军抬起头。
眼眶已经红了。
“是的，殿下。”
“您是星耀帝国最强的战士。”
“您是守护派的信仰。”
“您是……无数人心中的光。”
凤倾仙咬着嘴唇。
脑海中，那些模糊的画面，再次浮现。
战场。
鲜血。
背叛。
“够了。”
李辰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走到凤倾仙身边。
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别想了。”
李辰看向萧破军。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什么战士，什么信仰。”
“听着就累。”
萧破军一愣。
公输磐也愣住了。
李辰摇摇头。
“你就告诉她，她以前过得怎么样。”
“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
“这些实在的东西。”
萧破军张了张嘴。
良久。
他苦笑一声。
“前辈说得对。”
“是在下着相了。”
萧破军重新看向凤倾仙。
这一次，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殿下，您以前……其实过得并不好。”
凤倾仙抬起头。
萧破军继续说道：
“您从小就被送到军队。”
“每天训练十六个小时。”
“没有休息，没有娱乐。”
“只有无穷无尽的战斗。”
凤倾仙的身体微微颤抖。
萧破军的声音越来越低。
“您十岁那年，第一次上战场。”
“杀了三千个敌人。”
“回来后，您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夜。”
“您说，您不想杀人。”
“但没有办法。”
“因为您是星耀帝国的女武神。”
“您必须战斗。”
凤倾仙的眼眶红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李辰皱起眉头。
“行了。”
他打断萧破军。
“别说了。”
李辰转身走向灶台。
“我去做饭。”
“你们继续聊。”
萧破军看着李辰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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