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人事调整更是把“权力平衡”玩到了极致:张阁老的孙子张昊被任命为战略投资部副总监,美其名曰“辅佐武明空熟悉投资流程”;王皇后的亲信刘娟升任品牌公关部总监,牢牢把控对外发声的渠道;监察部副总监按武明空之前的建议,任命中立派的王忠,堵住了王系翻案的可能。
“下半年的核心战略只有一个:技术突围+精准投资。”李治最后敲了敲桌子,定下最终基调,“创新事业部负责‘研’,拿出能垄断市场的核心技术;战略投资部负责‘投’,精准狙击赛道内的潜力企业;王副总负责‘保’,守住内部运营的稳定和外部形象的正面。三者联动,缺一不可。”
会议结束后,武明空被祝贺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张阁老拄着拐杖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年轻人,别被眼前的风光晃了眼。权力是把双刃剑,能成事也能毁人——守住‘公心’,才能走得远。”;市场部总监递来名片,笑得满脸堆肉:“武总,投资项目的市场调研我们包了,随叫随到!”;连之前在茶水间说她“心狠”的行政部小姑娘,都捧着一束鲜花挤进来,声音甜得发腻:“武总,以后有需要行政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
武明空应付着众人的热情,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王皇后。她正和刘娟站在走廊拐角低声交谈,时不时看向这边,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更让她在意的是李治——他没有参与这场热闹的祝贺,只是站在会议室门口和徐助理低语,看向她的眼神深不可测,像在审视一件刚锻造完成的兵器,评估着它的锋利度和可控性。
好不容易摆脱人群,武明空快步走向自己的新办公室。副总裁办公室在三十一层的核心位置,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如星河。办公桌上摆着刚搬来的母亲旧相框,照片里的母亲穿着同款黑色西装,站在同一扇窗前微笑,眼神比她更坚定。
她刚打开电脑,准备修改创新事业部的团队架构图,敲门声就响了。徐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封条上印着“集团绝密”的字样:“武总,这是总裁亲笔批示的《与郑怀安团队技术合作最终方案》,让我亲手交给您。”
武明空接过文件袋,指尖刚碰到纸张就感受到了分量。拆开封条,里面的方案厚厚一叠,详细列明了专利收购价800万(比预期低200万)、团队核心成员的薪资结构(比行业标准高15%)、研发节点的考核标准,每一条都精准契合她之前提交的建议。方案末尾,是李治的亲笔签名,日期是今天早上。
她翻到方案扉页,一行苍劲的钢笔字突然映入眼帘,墨迹还带着淡淡的墨香:“新的开始。希望你能陪我一起,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指尖抚过这行字,武明空的心脏猛地一缩。“新的开始”是指集团的战略升级,还是指让她彻底放下母亲的旧案,成为他的“自己人”?“陪我一起看风景”是真心的赏识与拉拢,还是另一种更隐蔽的捆绑——用权力和资源,换取她的绝对忠诚?
窗外的霓虹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她握着这份沉甸甸的方案,突然想起母亲生前说过的话:“职场里的每一份‘赏识’,都标好了价码。”副总裁的王座确实风光,可这风光背后,是李治画下的权力牢笼,是王皇后隐忍的獠牙,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是许敬宗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王皇后今晚七点约刘娟在‘云顶会所’见面,包厢号302。另外,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萧淑妃今早突然提出申请,要求见您一面,理由是‘有关于武总监母亲的重要线索’。”
武明空看着手机屏幕,指尖冰凉。萧淑妃在看守所里与世隔绝,怎么会知道她母亲的事?是王皇后故意放的话,想引她入局?还是萧淑妃真的握有她不知道的线索,想以此为筹码换取生机?
她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夜景依旧繁华,可在她眼里,这繁华背后全是看不见的暗涌。李治的拉拢、王皇后的反扑、萧淑妃的突然示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在其中。副总裁的加冕礼刚结束,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武明空拿起手机,给许敬宗回了条消息:“查云顶会所302包厢的监听记录,另外,安排我下周见萧淑妃,要绝对保密。”她放下手机,握紧了口袋里母亲的旧钢笔,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清醒——无论前方是陷阱还是坦途,为了母亲的真相,这场权力游戏,她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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