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她通读了三遍,重点检查 “逻辑漏洞”:2.8GHz 主频需要 4.2V 电压支撑,看似合理;虚构传感器需要瑞科定制,符合 “瑞科是核心供应商” 的背景;测试数据里的 “85% 通过率”,体现 “仍在优化” 的真实研发状态。她甚至故意在文档里留了两处 “笔误”(如 “显示屏型号” 写成 “BOE-0011”,后用红笔圈改),模仿真实文档的修改痕迹 —— 越像 “半成品”,越容易让人相信这是 “真实的内部资料”。
武明空将假情报保存为 PDF 格式,加密后存入 U 盘,然后打开一个新的 Word 文档,写下 “假情报风险评估”—— 她必须清楚,这颗 “毒丸” 一旦抛出,会给武家带来怎样的后果,也得为自己留好 “退路”。
首先是技术陷阱的后果。她在文档里写道:“2.8GHz 主频:当前量产芯片的最高主频为 2.6GHz,2.8GHz 需突破散热极限,武家的技术团队无法解决,会导致芯片频繁死机;4.2V 电压:现有锂电池的安全电压上限为 4.35V,但长期使用 4.2V 会加速电池老化,用户反馈会极差;BMI280 传感器:无厂商生产,武家若定制,需支付至少 2000 万开发费,周期 6 个月,远超他们的预期。”
接着是商业损失的预估:“武家若按假情报推进,会在 3 个月内投入生产线建设(约 5000 万)、签订零部件采购合同(约 3000 万),共计 8000 万。6 个月后发现参数错误时,生产线无法生产合格产品,采购的零部件(如 4.2V 专用电池)全部报废,直接损失 8000 万,且错过 2024 年下半年的销售旺季,市场份额被竞品抢占。”
写完评估,她又在假情报的末尾加了一段 “免责声明”:“本技术摘要为‘昭仪’二代的测试版资料,核心参数仍在优化中,量产前需由李氏研发部出具最终确认函。各合作方(含供应商、代工厂)需以最终确认函为准,避免因参数调整造成损失。” 这段话看似 “合规提示”,实则是她的 “退路”—— 若武家日后发现问题,她可以说 “我早就标注了是测试版,是你们急于推进,没等最终确认函”。
她甚至考虑到了武家的 “验证流程”。武元庆不是技术人员,拿到假情报后,大概率会先交给武家的技术团队 “快速过一遍”,而不是 “全面验证”。她特意在假情报里加入了几个 “行业热门术语”(如 “异构计算”“动态调频”),这些术语能让武家的技术人员觉得 “专业度足够”,从而放松警惕,忽略参数本身的合理性。
比如 “动态调频” 部分,她写道:“采用异构计算架构,可根据应用场景动态调整 CPU 核心频率,在游戏场景下启用 2.8GHz 高性能模式,在待机场景下降至 1.2GHz 节能模式”—— 这段话完全符合当前行业的技术趋势,武家的技术人员只会觉得 “思路正确”,不会去深究 “2.8GHz 的散热如何解决”。
凌晨 2 点,武明空关掉电脑,将假情报从 U 盘导出到私人手机,然后删除 U 盘里的备份 —— 所有操作痕迹,都被她清理得干干净净。她看着手机里的加密文件,心里既紧张又坚定:这不是她的错,是武家逼她的。他们想要 “昭仪” 的技术来赚黑心钱,那她就给他们一份 “看起来很美,实则无用” 的假情报,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周四晚上 11 点,武明空坐在出租屋的窗边,手机屏幕亮着,加密软件的发送界面已准备就绪。她深吸一口气,点击 “发送” 按钮 —— 包含假情报的加密文件,像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缓缓发送到武元庆的账号。
发送成功后,她立刻点击 “删除发送记录”,再打开手机的 “文件粉碎工具”,将本地备份的假情报彻底删除 —— 连回收站里的残留,都被她清理得干干净净。最后,她在加密软件里留下一条简短的附言:“已拿到‘昭仪’二代核心技术摘要(测试版),因我权限有限,只能接触到测试数据,后续若有机会靠近研发部核心,可补充最终版参数。”
做完这一切,她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极了她此刻的处境 —— 看似走出了一步,实则被阴影紧紧缠绕。
周五早上,武明空刚到公司,私人手机就震了一下 —— 是加密软件的提示音。她赶紧走到茶水间,锁上门,打开软件,武元庆的回复赫然在目:
“明空,做得很好!家族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份测试版能打 80 分!技术团队初步看了,参数很详细,逻辑也没问题,后续你继续深挖,争取拿到最终版 —— 只要你能拿到最终版,家族不仅会给你丰厚的奖励,你母亲当年在李氏的‘工作记录’(含她的死因线索),我也会亲自交给你,绝不食言。”
“80 分”“丰厚奖励”“母亲的线索”…… 这些字眼像诱饵,勾着武明空继续往前走。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武家的套路 —— 他们拿到假情报后,发现 “有用”,就想让她拿更多;一旦发现假情报无法落地,这些 “诱饵” 会瞬间变成 “武器”,将她彻底击垮。
她回复:“我会尽力。但研发部核心区域管控极严,需要时间寻找机会,不能急。” 用 “需要时间” 拖延,为自己争取思考下一步的空间。
关掉软件,武明空靠在茶水间的门上,手心全是汗。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满是疲惫 —— 她以为发送假情报能暂时摆脱武家的控制,却没想到,这只是 “以谎圆谎” 的开始。武家的技术团队迟早会发现参数错误,到时候,她该如何应对?母亲的线索,又该如何寻找?
走廊里传来陈默的声音:“小武,李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关于瑞科项目的成本核算。”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表情,推开茶水间的门 —— 她必须先做好李氏的工作,保住自己的位置,才能有机会应对后续的危机。这场 “制造烟雾” 的游戏,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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