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江大学位于法租界,没有正当理由,日本人不敢像在别的地方那般肆意妄为。
但理由不是多的很吗?
真田绪野揉了揉眉心。
“搜城吧,就说一名红党潜逃,特高课真田幸树为了追捕对方不知所踪,那名红党是沪江大学的学生。”
“哈衣!”
副官办事效率很高,特高课的士兵外加七十六号行动处人员,兵分两路,很快便搜到孙伯礼家中。
此时,孙伯礼正在家里挖土。
刚将手表扔进坑里,七十六号特务便破门而入。
孙伯礼心里一沉,手下动作极快,三两下就收拾好残局,疾步赶往前堂。
刚掀开布帘,就与冲进来的七十六号特务撞个正着。
他飞速变脸,腰也跟着弯了几分:“长长长......长官,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活脱脱一个被吓坏的平头百姓。
两名穿着黑制服的特务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目光刀子似的扫过庭院。
其中,个头略高的那位冷冰冰开口:
“老东西,昨天晚上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没有?”
“没有啊。”
孙伯礼满脸茫然:“昨儿晚上我早早栓了门,一直在后屋睡觉,什么人都没见过。”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半步,压低声音问:“那男的犯什么事了吗?”
高个特务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昨晚有个红党跑了,特高课的真田太君去追,到现在人都没回来......”
话刚说一半,他猛地反应过来,呸了一声:“妈的!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六子!搜!”
两人不再理会孙伯礼,将院子翻了个底朝天,顺走柜台里的法币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前堂重归寂静,徒留一片狼藉。
孙伯礼蹲下身,收拾起被砸的七零八落的药铺子。
木架上的陶瓷罐又碎了满地。
昨天被谢殊推倒碎上大半,孙伯礼起大早买好新陶罐重新摆回去,在架子上安安静静待了不到两个时辰。
又稀里哗啦全碎了。
孙伯礼将仅剩的两个陶罐搬到后屋,轻轻搁在桌面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旁边,竹篮里的小猫还在喵喵叫。
孙伯礼挠了挠它的下巴,轻轻笑着说:
“原来是个红党啊。”
.......
沪江大学,怀德堂。
几个学生聚在一起,有男有女,俱是年轻面孔。
“嘶——”
有人摸着下巴抽气:“书中,你说......跑走那个红党,会不会是许言?”
严书中一巴掌扇到对方肩膀上,目光闪烁:“别胡说!”
“许言不是红党,他是被乱扣的帽子!”
“啊对!瞧我这记性!”先前那人懊恼地扇了一下自己嘴巴,重新开口:
“许言不就是被冤枉成红党,这才关进特高课地牢里的吗?会不会......真是他找到机会跑出来了?”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反驳:“怎么可能,你当特高科地牢是咱们学校禁闭室?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那,这事跟沈中纪有没有关系?”
严书中吊儿郎当地瘫在椅子上面,昂头看天花板:
“谁知道呢,中纪人呢?怎么不在这?”
“他今天就没来上课。”
不知道谁小声接了句,怀德堂寂静两秒,大家面面相觑,似乎同时想到什么。
沪江大学的学生,会弹钢琴,今天没来上课。
“......”
“那红党不会是沈中纪吧?”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咱学校会弹钢琴的就他没来上课,疑点最大!”
“是谁都不可能是他,谁不知道他亲舅舅是个大汉奸?他全家有一个好人吗?狗鼠一窝!”
“刘仲元你说什么呢?”
“怎么?”刘仲元竖起眉毛,“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我看他不来学校就是从他那个汉奸舅舅嘴里提前得到消息,不想淌这趟浑水罢了。”
“砰!”
反驳他的人拍桌而起,脸憋得通红:“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你,你......”
“你什么你?怎么?哑巴了?还是你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没话接了?”刘仲元抱着胳膊牙尖嘴利。
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严书中打了个哈欠,充当和事佬:“脑袋长出来是给脖子封口用的吗,什么时候还吵,赶紧逃课回家吧!”
“再不走一会鬼子进来把咱们全抓走,你们不逃我可逃了。”
说罢,他直起身抻平衣上的褶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留下怀德堂众人面面相觑。
“......书中兄说的在理啊。”
“赞成。”
“同意。”
“那就散吧。”
众人三三两两离去,出了校门又聚成一团,讨论整整一天也没研究明白到底谁是红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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