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推，没人推。”他拿起桌上的U盘，“我已经让技侦做了有限情报包，只包含加密特征码、时间模式和设备指纹。不碰敏感数据，符合国际协作规范。”
“你想先发出去？”
“对。”他说，“只要国际刑警那边能匹配上其他案子，就能反向定位他们的老巢。”
安怡看着他。“你知道风险。万一被当成泄密处理，你得背处分。”
“我知道。”余罪把U盘插进加密接口，“但我更知道，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哪天开会的领导突然换了思路，签了不该签的文件，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文件开始上传。进度条缓慢爬升。
安怡没再说话。她回到座位，重新打开终端。
“我帮你核一遍参数。”她说，“别到时候格式不对，被人卡住理由。”
两人一左一右坐着，谁都没动地方。屏幕上代码滚动，警报灯偶尔闪一下红光。
半小时后，上传完成。
余罪收到回执：情报已接收，等待分配查询任务。
他松了口气，但没笑。
安怡合上电脑。“接下来就是等了。”
“嗯。”他说，“但他们不会让我们安心等。”
话音刚落，屏幕一闪。审批系统弹出新提示：
【跨境协查申请——驳回】
原因：证据链仍属间接推论，缺乏直接通讯或资金流向佐证，建议补充本地实证后再提。
余罪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没动。
安怡皱眉。“他们真以为这种事能靠抓现行解决？”
“不是他们不懂。”余罪冷笑，“是他们不敢担责。”
他拔下U盘，手指用力捏了下外壳。
“那就换个方式。”他说，“既然不让走正门，我就从侧道递消息。”
安怡看他一眼。“你还留了后手？”
“我一直都有。”他打开另一个隐藏界面，输入一串短指令，“我在省厅督察组留了个定时发送程序。每二十四小时自动打包最新数据，匿名推送一次。不指名道姓，也不说结论，只发原始特征。”
“他们会查来源。”
“查不到。”他说，“路径绕了六层代理，终点是个废弃邮箱。等他们反应过来，数据早就进了国际数据库。”
安怡没再说什么。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出了事，法医中心第一个不认账。”
“放心。”余罪盯着屏幕，“我死不了。”
她关门离开。
余罪独自坐在原位。审批系统还开着，驳回通知没消失。他点开邮件客户端，看到一条未读来信。
发件人未知。主题空白。
他移动鼠标，准备删除。
可就在指针悬停的一瞬，附件名跳了出来：NX_GLOBAL_NODES_V3.pdf
他的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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