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退回操作台，翻出安怡之前提醒过的化学试剂清单。氮气罐就在墙角，阀门半开，管路通向地面接驳口。
他把罐体推到门口附近，打开主阀，让气体缓慢泄漏。又取下烟雾弹，装入门边的压力触发装置——只要门一开，烟雾就会喷出，遮蔽视线。
做完这些，他关掉主机房主灯，只留操作台微光。自己伏在另一侧主机柜后，拔出手枪，检查弹匣。
五发子弹。
他重新装填，把匕首放在手边。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红外探测器显示三人已在门前站定。
余罪深吸一口气。
他摸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是安怡传给他的，受害者家属的采访画面。一个女孩跪在病床前，哭喊着“爸爸你醒醒”，而床上的男人眼神空洞，嘴里重复着某份文件编号。
他把手机塞到张教授面前。
“你看清楚，这就是你所谓的‘解放’。”
张教授盯着屏幕，嘴唇微微发抖。
“他……他本来快好了……只是来做个检查……”
“然后就被你们改造成机器了。”余罪收起手机，“你造的不是神，是工具。连哭都不会哭的工具。”
张教授闭上眼，没再说话。
余罪不再看他。
他盯着门缝。
压力装置指示灯亮了。
门外的人正在刷卡。
滴——
电子锁解锁。
门把手缓缓转动。
余罪握紧枪柄，肩膀抵住主机柜边缘。
烟雾弹的拉环已经套在手指上。
他数着。
三。
二。
门开了一条缝。
氮气泄漏的气味很淡，但足够在火源接触时引发爆燃。
第一只脚踏进来。
余罪拉动烟雾弹。
白雾瞬间弥漫。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秒。
余罪抬手，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玻璃碎裂，洒水系统启动。
水混着烟雾，整个门口变成一片混沌。
外面的人吼了一声，退后。
但没人撤。
脚步声分开，两人绕向两侧，第三人举起燃烧弹发射器。
余罪缩回角落，把枪换到左手。
右手摸向背包里的信号屏蔽器。
他按下开关。
主机房内的无线信号全部中断。
对方无法呼叫支援。
也不能远程擦除数据。
现在，只能靠自己撑到天亮。
他看向贴身口袋里的U盘。
低声道：
这次，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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