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的清晨,寒气逼人,呵气成霜。
胡大柱带着周薇、李桂花和李杏花,踏着冻得硬邦邦的土路,来到了柳温柔家。
院子里已经支起了临时垒砌的灶台,一口大铁锅正冒着滚滚热气,豆香混合着水汽弥漫开来,给这清冷的冬日早晨增添了几分暖意。
柳温柔系着干净的围裙,正忙着将浸泡了一夜的黄豆一瓢瓢舀进石磨的进料口。
她的娃则负责推动沉重的磨盘,乳白色的生豆浆顺着磨槽缓缓流进下面的木桶里。
“胡大伯,周婶,桂花姐,杏花,你们来了!”柳温柔看见他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来搭把手吗?咱们可是合作关系啊。”李桂花笑着挽起袖子,很自然地走到灶台边,看了看锅里的火候,“这火候得稳,豆浆才不糊锅。”
周薇则走到柳温柔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水瓢:“温柔妹妹,我来磨会儿,你歇歇。”
她动作麻利地推磨起来,而添豆的活儿则交给了招娣来忙活。
两个年纪相符的娃就在一边玩耍起来了。
李杏花年轻,眼神里满是好奇,蹲在滤豆浆的纱布旁,看着柳温柔将磨好的生浆倒入纱布,过滤掉豆渣,露出更加细腻的浆液。
“温柔姐,这豆浆看着就好喝!”
胡大柱也没闲着,他力气大,主动承担了最费体力的活儿。
将过滤好的沉重豆浆桶提到灶台边,倒入大锅中煮沸。
他看着女人们忙碌而和谐的身影,听着她们的交谈声和偶尔的笑声,这种热闹的幸福,让他这个年长的男人很是安心。
“温柔姐,你看这浆,熬得差不多了吧?”李桂花用勺子舀起一点煮沸的豆浆,观察着浓度。
“嗯,我看行,该点卤了。”柳温柔点点头。
点卤是关键步骤,由柳温柔亲自操作。
她将调好的卤水缓缓倒入沸腾的豆浆中,用长勺轻轻搅动,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豆浆逐渐凝结成絮状,又慢慢凝聚成豆花。
“成了!”柳温柔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成功的喜悦。
接下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豆花舀进铺好纱布的木模子里,盖上木板,压上重石,挤出多余的水分,豆腐便在成型之中。
趁着压豆腐的空档,她们也没闲着。
柳温柔将之前留下的部分豆浆加糖,给每人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甜豆浆。
又将一些嫩滑的豆花,拌上葱花、酱油、辣椒油,做成了鲜香扑鼻的豆花。
“嗯!真香!又滑又嫩!”李杏花捧着碗,吃得鼻尖都冒汗。
“这手艺,没得说!”周薇也赞不绝口。
李桂花喝着豆浆,看着柳温柔井井有条的样子,心里也暗自佩服。
“婶婶,太好喝了。”
“妈妈,我想天天喝。”
几个娃子,吃了一碗又一碗。
“不能吃这么多,这是咱们做生意,卖钱的。”李桂花可不能让娃胡乱吃下去。
“呵呵,没事,豆子咱们有。”胡大柱疼爱孙子孙女呢。
“你啊,就宠着他们吧,长大了可不孝顺你。”李桂花撅着嘴,有点撒娇的语气说道。
“哈哈,这不是有你孝顺我吗。”
胡大柱开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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