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没再说话,走到我身边,弯腰把我的手臂搭在他肩上,用力扶着我。我靠在他身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护手霜气息,混合着一点剪纸红纸的味道,心里莫名安定下来。“别生气嘛,”我凑在他耳边,小声撒娇,“我就是太开心了,跟他们聊得忘了时间,下次不会了。”
沈知夏没理我,只是扶着我慢慢往包厢外走。路过张力身边时,张力还想再说点什么,沈知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气场让张力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走出KTV,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沈知夏扶着我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把我塞进后座,自己坐在我身边,还不忘把我的外套盖在我身上。“冷不冷?”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冷淡,但动作却很温柔,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回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我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外套传来,心里满是愧疚。其实我不是没看到时间,只是跟室友聊得太投入,又喝了不少酒,就想着再玩一会儿,没想到让他这么担心,还特意从家里赶过来接我。
出租车行驶了二十分钟,到达我们小区楼下。沈知夏付了钱,扶着我下车,慢慢往家里走。我脚步虚浮,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知夏,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按时回家,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沈知夏没说话,只是扶着我的手更紧了些。打开家门,“墨墨”听到声音,立刻摇着尾巴跑过来,围着我们的腿打转,鼻子凑到我身上闻了闻,像是在好奇我身上为什么有酒味。沈知夏弯腰摸了摸它的头:“墨墨,别闹,让陈屿先坐下休息。”
他扶着我坐在沙发上,转身走进厨房。很快,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接着是切姜片的声音。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以前他不管多忙,都会等我回家一起吃饭;我加班晚了,他会煮好夜宵等我;我遇到项目难题,他会陪着我一起想办法。而我今天,却因为聚会忘了时间,还喝得酩酊大醉,让他担心。
十几分钟后,沈知夏端着一碗醒酒汤走过来,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趁热喝了,能舒服点。”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眼神里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只剩下淡淡的无奈。
我拿起碗,小口喝着醒酒汤。姜和红糖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带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让原本发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知夏,对不起,”我放下碗,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不该玩到这么晚,还喝这么多酒,让你担心了。”
沈知夏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我不是不让你跟朋友聚会,也不是不让你喝酒,只是希望你能有分寸。你看看你今天,喝得站都站不稳,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墨墨’怎么办?还有社区里的老艺人和居民,他们还等着我们一起推进非遗活动呢。”
他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我心上。我知道,他不是在责怪我,而是在担心我。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我知道,以后我一定注意,聚会前跟你说清楚时间,不会再超时,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沈知夏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板起脸:“光说没用,得有惩罚。从今天起,给你定个门禁,每天晚上九点半必须到家,要是有特殊情况,提前两个小时跟我报备,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么样?”我好奇地问,心里却知道他不会真的惩罚我。
他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然我就把你书房里的那些文玩手串都收起来,让你一个月都玩不了。”
我立刻哀嚎起来:“别啊!那些手串我还没盘完呢!我保证以后按时回家,绝不超时,你别收我的手串。”
沈知夏忍不住笑了,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看你表现。快去洗漱,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去非遗工坊跟李奶奶确认泥塑教学的工具清单,别起晚了。”
我点点头,扶着沙发站起来,慢慢走向卫生间。洗漱完后,我回到卧室,看到沈知夏正坐在床边,给“墨墨”梳理毛发。“墨墨”看到我,摇着尾巴跳上床,趴在我的脚边,眼神里满是亲昵。
“今天谢谢你来接我。”我躺在床上,看着沈知夏,声音里满是感激,“要是你没来,我可能还得麻烦室友送我回来,多不好意思。”
沈知夏放下梳子,躺在我身边,伸手把我搂进怀里:“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你是我男朋友,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他顿了顿,声音变得轻柔,“其实我今天忙完非遗工坊的事,回到家看到你还没回来,给你打电话又没人接,心里特别着急,就想着你可能在KTV太吵没听到,只好开车去你常去的那几家KTV找,幸好最后在这儿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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