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并起食指与中指,化作一道修长如玉的剑指。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光。
没有毁天灭地的气息。
甚至没有引动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
他就那么随意地,朝着那名满脸横肉、叫嚣得最凶的元婴初期修士,轻轻一点。
甲板上,那横肉修士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眼中正透着即将得手的贪婪与兴奋。
可下一瞬。
他的一切表情,都凝固了。
“呃……”
他低下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伤口,没有血迹,空空如也。
但他的身体,正从内部,一寸寸地、无声无息地化为最细微的飞灰。
不是燃烧,不是分解,而是一种更恐怖的……湮灭。
他的道袍、他的肉身、他的骨骼,都在海风中,如同一捧被吹散的沙画,无声地消散。
他的元婴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在丹田气海之中,一同被抹去,化为彻底的虚无。
一个活生生的、不久前还威压盖世的元婴初期修士,在前一秒还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甲板上的笑声,被这诡异绝伦、超乎认知的一幕,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怪异的抽气声。
“老……老三?”
有人颤抖着,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
然而,无人回应。
风吹过,只余下一片空荡荡的甲板。
所有人都还没从这超乎理解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沈元墨那并拢的剑指,对着百丈之外,那片看似无垠的蔚蓝大海,随意地向下一划。
这一划。
世界,彻底安静了。
风停了,浪歇了。
那艘钢铁巨舰周围,整片大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连最微小的波纹都瞬间抚平。
紧接着,在所有人那因极致恐惧而骤然缩紧的瞳孔中。
一道长达万丈,深不见底的恐怖剑痕,凭空出现!
剑痕的两侧,海水仿佛被一种至高无上的法则之力强行分开,壁立千仞,光滑如镜!
最恐怖的是,被分开的海水,竟在短时间内,无法合拢!
仿佛这片大海,被这一指,从世界的规则层面,斩成了两段!
死寂。
足以让人神魂冻结、道心崩溃的死寂。
楼船之上,包括那名一直云淡风轻,自诩掌控全局的元婴中期蓝袍修士在内,所有人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惨白如纸。
他们的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牙齿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们的元婴,在丹田气海之中,疯狂地哀嚎、示警!
这是什么力量?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隔空一点,元婴修士当场蒸发!
随意一划,斩断万丈沧海,法则退避,海水不合!
这是人力?
这是修士能拥有的力量?
别说元婴!就算是他们四海盟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已踏入化神之境的盟主亲至,也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
怪物!
“咕咚。”
蓝袍修士艰难地吞咽着,喉结滚动,发出的声音干涩沙。
他再看向那道青衫身影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倨傲与贪婪?
只剩下能将他毕生修为、所有道心都彻底碾成粉末的……敬畏与绝望!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这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究竟招惹了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
“噗通!”
蓝袍修士再也支撑不住神魂深处那泰山压顶般的恐怖压力。
双膝一软,用尽全身力气,五体投地,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玄铁甲板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巨响!
他用尽一生最大的力气,从因恐惧而痉挛的喉咙里,挤出了破碎不堪的音节。
“……晚……辈……罪……该……万……死……”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神魂都在颤栗。
“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无上仙威!求仙尊饶我等蝼蚁一命!求仙尊开恩啊!”
他身后的那些元婴修士,此刻早已魂飞魄散,见状如梦初醒。
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疯狂磕头,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颅都嵌入甲板,只为求得那一线生机。
“仙尊饶命!”
“我等是猪!是狗!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
海面上,沈元墨缓缓收回了剑指,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看着那群在甲板上磕头如捣蒜,彻底崩溃的四海盟修士,眼神依旧是那片不起波澜的深邃古井。
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爬虫,顺便在地上划了道无关紧要的印记。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沈元墨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
可这平淡的声音,落入蓝袍修士等人的耳中,却不啻于天帝的赦令,让他们如蒙大赦!
“可以!当然可以!”
蓝袍修士连滚带爬地起身,对着沈元墨的方向,疯狂地躬身作揖。
“前辈您请!您请!是晚辈等人挡了您的道!晚辈该死!晚辈该死!”
沈元墨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身形一晃,便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瞬间消失在了茫茫海天之间。
只留下那一道横贯海面,久久无法愈合的万丈剑痕。
以及那一整船,如同溺水之人被捞上岸,瘫软在甲板上,连呼吸都忘记了的四海盟修士。
许久,许久之后。
一名年轻的元婴修士才颤抖着,指着那道万丈剑痕,声音里带着哭腔。
“师……师兄……那……那究竟是……什么?”
蓝袍修士失魂落魄地望着那道剑痕,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这一剑,斩得粉碎。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是永世都无法磨灭的恐惧。
“那不是剑……”
“那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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